第7章（1 / 2）

早上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唯？」杨颠峰接了电话：「哦！沙百州学长。」

『有没有什麽後续展？』沙百州问道。

「她说……伊东华说，」杨颠峰答道：「今天中午十二点半要在屋顶上给我答覆。」

『……』

「……怎、怎麽啦？」

沙百州『啧』了几声，还是迟疑著说了：『这个地点的兆头不太好。』

「怎，怎麽会！？」杨颠峰大叫道：「青春校园故事约在校舍屋顶上见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啊！」

『屋顶上没有树，我们的学校里又没有传说之钟之类的装置、可以让你在屋顶上听到钟声，你想她的答覆会是圆满的吗？』沙百州沈重地说。

杨颠峰愕然醒悟，心凉了半截，情绪更加低落。

『……这个，这个先摆到一边去。』沙百州连忙转换了话题：『关於你托我的事情，据我跟我哥打听的结果，没听说过伊东华有孪生姊妹。』

「那，」杨颠峰想起了另几个可能性：「年龄相近的弟弟呢？」

『弟弟没有。』沙百州说：『倒是听说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和伊东华差好几岁，住在国外。』

「（对啊，听说她的母亲和欧洲人再婚？）」正在思索之间，杨颠峰听到上课钟声响起，便在道谢之後挂了电话。

早上的最後一堂又是英文课，幸好今天没有小考，否则杨颠峰铁定又要交白卷了。「白卷！」英文老师还考卷瞪著杨颠峰说：「不会写就不会写，不要在考卷上面画图。」

「是～～」杨颠峰双手接回了零分的考卷。

「下一个，伊东华！」英文老师继续著考卷：「你也一样！你写这是什麽文？圣卡布理空文？下次不要乱画！」

「是的。」伊东华伸伸舌头，笑著接回了考卷。

「（圣卡布理空文？）」杨颠峰心想：「（该不会是――）」

他抱著万一的可能性提心吊胆地探头张望伊东华的考卷。伊东华俏皮地笑了笑，没有特别阻挡杨颠峰的视线――世界上当然没有这麽凑巧的事，考卷上写著奇怪的文字，但那不是史乌基犹语。

「（就算是的话――）」杨颠峰根本无心听课，胡思乱想著：「（史乌基犹星上有那种切成一半会再生成完整的两只的人形生物吗？我根本不知道嘛！要打电话问问施蒂莱吗？或是查阅这个手机里的电脑，或许会有答案？）」

时光通常是一视同仁的流逝（虽然「相对论」的证实现了某些例外），它的流逝从来无关乎人类主观意念，更何况杨颠峰根本不知道应该祈祷中午快点到来还是慢点来。

杨颠峰收好午餐的便当盒，机械式地交互迈动左右脚往屋顶前进。他到得早了一点，伊东华显然还没来。

风很大。有句话说「高处不胜寒」，其实登高所造成的气温下降在几十公尺这种程度的距离下是不明显的，但是这样的距离已经可以感受到高处大为增强的风势，也算是另一种映证这句话的状况吧。

「（对了，多多该不会躲在哪里偷看？）」杨颠峰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心里就不舒服，开始四下张望。

「我在这里。」伊东华的身影自通往楼梯间的门边浮现。

杨颠峰想要辩解说自己并不是等得不耐烦了，可是张开了嘴却不出声音。

伊东华迳自四下顾盼了一会儿，自然而然走往铁丝网边，眺望著校庭。

杨颠峰不由自主地走到她的身边。

「这里……视野很好。」伊东华笑著望向杨颠峰说道。

「嗯，嗯。」杨颠峰望著她美丽的侧影，不由得看得痴了。

强风把她柔顺亮丽的长吹得乱七八糟。「（啊……跟梦里一样。）」杨颠峰突然觉这个景象自己看过。

「杨颠峰同学，我……」伊东华注视著杨颠峰说：「对於你的心意，我真的很高兴……」

虽然是跟梦中相似的台词，杨颠峰的心却直往下沈。

「可是，」伊东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带著淡淡的歉意：「我现在不想跟男孩子交往。我们可以先当朋友。」

虽然――

虽然知道这是最理所当然不过的答案，但是――但是这果然是很大的打击。

「（……果然是很大的打击。）」杨颠峰呆呆地想著。他僵硬地回望著伊东华，彷佛一举手一投足都已经不是自己在控制的了。

「……杨颠峰……同学……」伊东华的眼神包含著担心和一点其他的心情：「其实，我并不是……总之，不是讨厌你，请不要这麽的……」

「……这是，」杨颠峰机械式的说：「这是『伊东华』的回答？」

「……?？」伊东华因为这句意外的应对而眨了眨眼睛。

「你是伊东华？那麽接了那通电话的人是谁？我八年前遇到的又是谁？」杨颠峰一口气劈哩啪啦地说了一堆，却觉得声音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什麽？」伊东华讶异地晃了一下：「八年前的什麽？」

「你……你不知道？」杨颠峰的双眼恢复了一点神采：「按照双星奇缘的公式，如果你们是双胞胎的话，应该会彼此交换情报，这麽说你们果然不……」

「我说不出口。」

铁网边的少年少女闻声，身子猛然剧震，不约而同的向声音的来源处――通往楼梯间的门――望去。因为那声音和伊东华一模一样！

和伊东华一模一样的女孩就在那里默默站著，眼角含著泪。

「苗！」伊东华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