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美艳的妇人,大抵看过就很难忘记,如果是在宴会上有一面之缘,那么我大概会有印象;如果她的确没有参加那次的宴会,我大概也能够知道。偏偏却不是这两之一,你说怪不怪?我觉得她的谈吐举止曾经让我留下深刻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
这一点威特多不得不承认青年说的有些道理。恩居奇维城内虽然贵族云集,但能挥霍得起刚刚那大浴室的手笔,应只有伯爵以上一百数十余家,其中再扣掉些条件不合的,剩下的可能性就算不是屈指可数,恐怕最多也只有三、四十人。完全没见过也就罢,怎么会有青年明明感到熟悉,却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的贵族夫人呢?
又想了一会儿,杨颠峰挥挥手像是赶跑苍蝇似的把这种无谓的烦恼挥开,注意力回到眼前的大门上。里边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停止吧,肉麻一次就够了,反正再花更多时间做心理准备也不够,他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极度紧张中甚至连动作也僵硬起来,但没有听到回音。青年大着胆子再敲了一次。
「哦,老大,差点忘了告诉你,东华小姐和凯琳小姐都不在哦,随公爵大人去领地巡视战后重建工作。」多多说。
青年没好气地说?「就知道等着看你老大出糗。」他重新拎起行李箱,走出楼房外召了马车,还是招呼车夫往鹦巢旅馆那儿去了。屋外边的气温果然很低,张口闭口就是呼出一缕缕的白气。
「有件事情很久前就想问你,多多啊,」为了怕马车夫觉得自己疯了,杨颠峰压低音量说?「记得你说过自己视力不好,又说,你挑中我参加勇武大会是因为觉得我的型和初代勇相似。你既然视力不好,怎么会去比较型的?」
「这个不太好解释……也许联合国有一些类似例子。」妖精男孩答道?「记得那儿有个叫自由女神的东西,老大记得它长什么模样吗?」
青年用力地回想了一会儿,摇摇头答道?「我还记得它头冠和火炬的样子,关于整体相貌的记忆却有点模糊。」
「对!而且那就是因为它太大了,不是吗?」多多点头说?「人类的体积对我们来说也很巨大!所以光认型比辨识整个外表轮廓要直观一些。」杨颠峰不太能体会那是种什么感觉,只好姑且听之。
他又问?「然而你怎么会知道初代勇的型?基本上我还没见过他的塑像之类的,关于记述勇事迹的古书虽然有配上插图,但那个的人物肖像也不十分清晰。」
「原来老大你不知道我们妖精最多可以活两千岁,所以村里的长辈还有当年跟初代勇一起冒过险的人,我小时候常常听他吹嘘那段冒险是基──还有反覆形容初代勇的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两千岁!?你小时候?多多,你该不会事实上要比我老很多?」「话不能这么说,两千岁是以妖精森林外的绝对时间来估计,然而对于通常只能活在妖精森林中的我们而言,并不觉得过了这么长时间。魔法学家们早就现了妖精森林深处有严重的时空扭曲现象──当然,扭曲的详细成因、规模与幅度等等都还不明朗。」
这些虽然难以想像,但不难接受,杨颠峰说?「那么我只剩一个问题了?虽然我刚刚说插画上的肖像并不清楚,可是初代勇横看竖看总都被画成长,甚至连在文字中也有关于他长飘逸的描述,这样的型到底跟我有哪点像?」也不能怪他一直纠缠着这个问题,毕竟在看过另一本可能更接近历史真相的书之后,青年开始以与初代勇相似为耻了。
「咦?老大你脑后那些长长的东西不是头吗?」男孩问。
「……」青年伸手往脑后虚抓了两下。多多急忙飞了过来,摸索着杨颠峰的头皮,随便扯着一、两根头就往后摸索,当然,不管是哪一根,头转眼间就脱手而末。
妖精男孩惊呼?「哎唷,原来这根本就不是头!」「好了好了,算了,这个问题不用再研究下去了……」青年没好气地挥着手说。毕竟妖精根本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智慧生物,谁知道?的眼睛究竟是什么呢?
「呃……」多多却忐忑不安地说?「莫非,老大你的胸口那儿其实也没有一颗蛋?」
杨颠峰愣了一会儿。
自己的脑袋后边有什么像是头一样的线在飘,青年自然毫不知情;但是胸口的蛋那却是曾有可靠的人跟他提过的。「原来你看得见那个!不错,那儿真的是有颗蛋。」杨颠峰笑道。
威特多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放下心来,觉得自己没有脱线得太厉害。聊着聊着马车也抵达了目的地,青年付清车资之后下了车,正要走近鹦巢旅店,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驻足说?「多多,等会儿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就是帮我去通知公爵邸、末日圣徒会和另外的一些,嗯,比方说听到消息之后想要关心一下的朋友,告诉他们我已经到恩居奇维城了,但是因为太累想要静养两、三天,谢绝较长时间的打扰……这样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呀,老大,但我看不出你哪里累;听说你之前耗尽异能后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但现在看起来调养得相当不错!」妖精男孩好奇地回答。
青年随口胡诌?「你知道我有在练气功吧!其实是因为我行功正到了一个紧要关头……」「老大你一定不知道吧?你在鬼扯的时候,脑后那些不是头的细线,会往上翘起来。」
杨颠峰闻言惊讶地往脑后上方处虚抓了一把,听到妖精男孩得逞的怪笑声,才省悟自己被骗了。
和老朋友瞎扯和进旅馆定房间的事情也就不细数,青年当然不是累了想静养或行功到什么鬼重要关键,只是得集中精神应付人型战机驾控课程的第四战。或许这也是到目前为止最关键的一战。如果这场练习赛的成绩不错,下个星期只要提防阴沟里翻船就成了;但若惨败,下星期最艰辛之处恐怕就在于如何重振低落的士气了。
只是出门前还生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小插曲。「来!我最近迷上了小点心,请三位尝尝,然后千万别客气用力地批评吧!」胖阿姨笑容满面地捧了一盘小饼干,拦在正要出门的三位男同学面前。
青年和打算去旁听的学弟都毫不迟疑地各拿一块,波谢也伸出手却顿了一下,转头对介吕比说?「米莉谬学妹喜不喜欢甜食?」「啊!」介吕比边吃边说?「阿姨,可以叫我堂妹也下来吃吗?」
「好呀!非常欢迎!」杨颠峰闻言便拉开嗓子喊道?「谬,下来吃点心,有人请客!」「来~~~~了~~~~」猫娘怪异的脚步声(因为是手脚并用)马上在二楼走廊上响起,而且速度还蛮快的。
看来在小鸡庄住了一个多月,虽然看不见,她也已经非常熟悉这屋里的形势了。谬不愧是嗅觉生物,鼻尖先自然地凑近了点心盘吸了几下,才道了声谢,拣起一块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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