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普一手抢夺着自己的武器,另一手摸出苹果似的手榴弹按下了引信。
坚纳利夫爽快地放弃了抢夺等离子枪的意图,缩手疾退。爱普正想把手榴弹扔到无人之处,却突然想起自己的粒子?还被扔在旁边地上,为了捡它动作慢了半拍,结果稍微被手榴弹的爆风波及到一些。
转眼间杨颠峰已经追近了三折手的队长机,后正且战且走;爱普虽然想要赶去,却被绕了个圈回来的雅丝同学给缠上了。爱普同学把心一横,招呼电子作战机的队友说?『咱们先联手把这家伙干掉……』
然而她们马上又见到意外的状况──
在坚纳利夫被围攻时完全袖手旁观的第一组其他成员,这次却达到了班上高手等级的应变速度,爱普和电子作战机还只是稍微流露出合攻雅丝同学的意图,提尔史丹和欧珂特蜜马上顶了过来,反而隐约形成三比二以多打少的局面。
『怎么会这样……』第六组成员不由得心惊?『原来是故意放任坚纳利夫被我们围攻,但其他五人紧密彼此支援的战术吗?』然后又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对手采取这种扬长避短的针对性战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为什么到现在才感觉吃力呢?只能说,第一组当中杨颠峰以外的成员,如果有对手九成甚至七成的实力,第六组早就因此陷入苦战而必须开会商量反制的战术了;现在到了第九战才被逼到这种局面,真是哭笑不得!
既然暂时想不出其他反制法,也只有像第二战那样围攻坚纳利夫,再寻隙偷袭第一组其他成员来赚优势胜利一途?爱普既然做出如此判断,也就遍告了自己队友,然而现在的形势却远比第二场练习赛上还要严苛,第六组成员的机体都已受到或多或少的伤害,第一组虽然表面上阵形凌乱,实质上却坚持着自己的战术,退而不散。
然而情况还是有所不同。和第二战比较起来第一组其他成员的动作更加谨慎,能给坚纳利夫提供的牵制支援也就更少了,这种前提下叫杨颠峰一个人只拿着枪应付敌队六机的围攻也太吃力了,渐渐显得有些左支右拙,也就是说,表面上第六组渐渐挽回了颓势。只有爱普心中十分不安?『照这样下去,我们似乎可以在时间结束前击坠坚纳利夫而取得优势胜;但这跟原本的计画不一样啊?敌队另外五机并没有露出足可以利用的破绽而且……我们每个人的机体受损都不轻了,以每人所受的损伤合计来说对手却是大占优势,这简直就是刀锋边缘的胜利呀,一有失误就会被逆转的……』
其实青年并没有故意要让她产生这种不安的感觉。他只是放空心思冷静观察对手的破绽,然后仰赖直觉行动──
『雅丝同学,准备和爱普近战。』他突然了句莫名其妙的指令,就向敌队中的班花直扑而去。
『我、我跟她近战?』雅丝玻姆吓了一大跳。可是对战术或说对青年完全的信赖,让她还是垂下了枪管摸出自己练习战以来还没使用过的近战兵器,蹑手蹑脚地设法逼近爱普同学一些……
她怎么也没料到……
现坚纳利夫向自己扑过来,爱普马上神经紧绷,或许是太紧绷了些。所以,也许不需要用到这招才能牵制住,她还是一边拉开距离一边扔下了颗牵制用的手榴弹──
难以置信的事情就在她眼前生?练习场地中95%的地面都是不平坦的,因此逃离中随手抛下的手榴弹几乎都会不规则弹跳,再加上高速追击时的惯性,通常谁也拿它没辄、必定被它给阻上一阻;然而杨颠峰却继续向那颗手榴弹冲过去。高手的直觉让爱普心中响起警讯,下一瞬间她马上便现?刚刚扔下手榴弹的地方「刚好」是那剩下的5%,地面完全是平坦的,手榴弹落地后漂亮的弹跳了起来!
坚纳利夫赶到定位,精准地一脚把那颗手榴弹往爱普同学踢来!换作次一等的对手挨了这记早挂了,爱普同学却躲开了。不但如此,她还直挺挺地向雅丝撞去──当然她不是故意要冲撞对方的机体的,只是对方刚好在她的最佳逃脱路线上,而且反正雅丝操控的这类远距机体,从举枪瞄准到击怎样也要个零点几秒反应时间,真的撞上了也就撞一下无所谓。
谁会想到雅丝早就抽出了她不到两指宽的光束细剑,反射性的一剑刺近爱普的机体侧腰部。
胜负果然只有一线之隔。收到爱普被击坠的作战讯息,第六组队员几乎在那瞬间都停止了动作。
第九战开始后时间经过十九分二十九秒,第一组以六比三的绝对优势战力获胜,今天的总成绩五比四获胜。
课后教授讲评时间。他把第六组在第一、二、三、四、九五场练习赛中的表现优点和缺点各细数了遍,彷?另外四场不存在一样,只有总结时欣慰的讲了句?『如果六位同学都可以从今天的练习中学到深刻的教训,往后的成长会非常教人期待。』然而轮到讲评第一组时,还是只有一句?『各位进步很多,请继续努力保持。』
离开机库之后,迎面而来的猫娘马上扑倒了自己的主人又舔又吮?「学长你真的好棒!好厉害!今天在这样的苦战当中逆转获胜,这么一来,要及格也是有希望了对吧呢呀!谬真的好开心喔!谬一直很拼命地为学长加油唷!」
「真是太谢谢?了……」杨颠峰在队友的口哨声中把泛滥的口水从脸上抹掉些,才能好好讲话说道?「对了,?还是只能听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来『观战』吗?管制式对视障的无障碍支援怎么样?」
「嗯,它的无障碍系统做得还不错!」谬从提袋中拿出一块高解析的点字板说?「它可以帮谬把特定赛场的平面图上各机的即时位置用点字的方式呈现在这个板子上!比方说学长的机体编号是甲三,对方队长机编号是乙一,像这样。」
队员们正在好奇的围观那点字板(或其实是在围观谬)时,第六组的成员刚好也出来了,各自垂头丧气,似乎没料到自己会败给第三组以外的对手。
杨颠峰连忙抱开了谬,赢上前去。三折手的队长冷冷地注视着他,迎上前来一步说道?「抱歉,我这人器量小,现在要忍住不骂脏话都已经很勉强了,你最好有多远闪多远,别指望我会假惺惺地为获胜的对手祝贺!」
「不,我只是来道歉的。」青年垂头丧气地说?「希望各位明白一件事?这次练习赛当中,各位彼此之间的冲突是我有意分化挑动而生的,那是因为,我们除此之外别无获胜之策。我也知道不可能道个歉就得到各位的谅解,只是希望至少各位彼此之间的同学情谊不要因为我这拙劣的手段受到难以弥补的影响。」
他这一说,不但第六组成员全都变了脸色,第一组在不远处偷听的其余五人也满脸困惑。叫她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杨颠峰究竟运用了什么刻意分化挑拨敌队团结的手段?第一组的同学却不同,渐渐转为深思的表情,最后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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