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就出在当晚。
差不多到了半夜十一二点的时候,王林起夜去茅房,眼神好的他连灯都没开。
可就在他方便的过程中,耳听茅房外紧挨着的路上,响起了一阵很奇怪的脚步声。
这年头,打工倒夜班的有很多,按说有脚步声也不奇怪。
可这时他听到的动静,就跟一个人的大腿没劲儿、硬拖着鞋底在地上蹭似得,沉重的胶鞋底无情的摩擦砂石和冰碴,声音无比的瘆人。
嚓~,嚓~,嚓~!
那动静的频率很慢,由远及近却越来越响。
茅房里的王林本能的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跳也开始加速。
没少看恐怖片的他马上就开始幻象街上的东西是个什么。
扛着斧子的瘸腿丧尸?
不过真要是这东西也不至于怕吧,毕竟它腿脚不好,你跑的话它完全追不上啊。
可黑暗让他没有安全感,好奇心又让他舍不得在未知下离开,街上那即将到达茅房墙外的声音更让他鼓起了勇气,提上裤子踮起脚尖,顺着窗户往外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王林的脑袋一下子就短路了!
只见一个瘸腿的人影刚好走到了路灯下面,昏暗的光线将他身上的泥污和血迹照了个清清楚楚。
尤其是这人的头发,足有半尺长,不知道是不是头油太多的缘故,一片一片的黏在了一起,就垂在脑袋周围,眼睛鼻子遮了个严严实实,只有嘴漏在外面,还在使劲的呲着,好像是在狞笑。
嗡的一声,王林的脑子里就跟炸了个鞭炮似得,晚上这顿酒一下子就退了,本能的喊了声:“妈呀!”
他这一喊,街上的那个怪人也吓了一跳,脑袋顺着声音传去的反向转了过来,也不知道成片的头发能否影响他的视线,反正转头之后,这人就跟看到了王林似得,再也没转回去。
“救...救人!快救人!”
空气在凝固了几秒之后,一声沙哑到极限的喊叫声从那人的牙缝里响了起来。
然后,他就像是疯了一样,猛地扑到王林面前的玻璃外,双手上的指甲都劈了,血迹在他抓挠玻璃的时候留在了上面。
“我靠!”
王林差点没吓背过气去,下意识的后仰远离了通风窗,生怕这怪人挠碎玻璃再把自己拽出去吃了。
“怎么了?”
许村长披着衣服急匆匆的冲出屋,刚到茅房门口就扯了一下门框上的灯绳儿。
足有九十瓦的灯泡突然就亮了,同时,被抓挠拍打的玻璃也终于坚持不住,哗啦一声崩碎了。
下一秒,许村长就看到王林圆睁二目的靠着墙,而他俩正对面,是两只伸进窗框沾满污血的手爪,似要抓住他俩。
“二杆子?”
也不知道许村长是怎么认出来的,喊了一声,他立刻离开茅房朝大门跑去。
王林也回过神来跟过去,但他慢了一步,等他来到街上时,就见那个怪人已经倒在了许村长的怀里,且没了动静。
“这...这不是丧尸?”
王林少有的磕巴了,满脑门子的冷汗,心说幸好我先尿完了,不然肯定得换裤子。
许村长也不管这人的身上有多脏,直接横抱而起往回跑来。
“西屋,帮我开门!”
“啊?哦~!”
王林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西屋门口,伸手推开房门,赶紧拉亮了灯泡。
许村长将二杆子放到炕上,才看了一眼就眉头紧锁,“遇狼了这是?”
“老许出啥事啦?”许婶此时也来到西屋,刚问了一句,就瞧见炕上的二杆子了,“二杆子?他这是....”
许村长不等媳妇说完就打断道:“甭废话,快拿热水毛巾和脸盆,还有药箱、消炎酒。”
“哎!”许婶应了一声又跑了出去。
王林也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该干啥,左右一看,见窗户开着,两步上前将其关好,省的进风再把许村长吹感冒。
许村长在等许婶拿东西过来时问道:“他刚才有没有说什么?”
这屋也没别人了,王林心想肯定是问自己的,连忙回忆被吓到的那几秒,有些不确定的说:“他好像说什么救人,快救人。”
“莫非是千唤他们出事了?”嘀咕着,许村长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劲儿了,“这人是和千唤一起进山的其中一个,他这德行回来,恐怕....”
王林也明白了什么,转身就往外跑,“您别担心,我去给千唤打电话,保不齐他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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