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纸的喻渊,直接用打火机烧着了边角部分。
信纸上的火焰立马窜起来,最后变成黑色的固状物纷纷扬扬的洒下来。
他的表情一时之间被火光遮住了大半部分,让人看不真切。
夏之凡有些奇怪的问道:
“写了什么?”
“多喝热水。”
敷衍的已经答非所问。
夏之凡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胃有点儿躁动。
只能匆匆的往楼上赶去。
也没有继续留下来打听这些东西的来源。
喻渊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窗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甚至已经噼里啪啦拍打着窗户,带着点不死不休的味道。
夏之凡哆哆嗦嗦的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塑胶瓶,倒出几颗白色小药丸在手掌心,直接往嘴里塞去。
氟尿嘧啶。
本身可以致癌,又可以治疗癌症。
夏之凡忽然感觉好受了一点,但是还不等他起身,胃部忽然剧烈抽动。
好像整个胃部都被掏空了,然后放了点蚂蚁撕咬着,放点蝎子扎着,整个身体都不自觉的蜷缩成了一团。
他浑身的力量都用来对抗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中去,密密麻麻的汗液顺着各种地方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他想吐,一开始还吐不出来。
最后终于吐了点酸水出来。
黄绿色的酸水里面带着大量红色粘绸液体。
臭水味夹杂着浓浓腥味,一时之间,夏之凡竟然觉得自己生命可能要到此为止了。
早在拿到那张薄薄的诊断书,他就知道,终于是要到这么一天的。
药已经完全没有用了,毕竟已经吐出血来。
这短暂的一生如同走马观花一般,最后想到的竟然是很久之前他养的一只猫。
夏之凡认命般坐在地上,看着粘稠的血液向着周围散开,像他的病情一样,散到身体各处,最后无药可救。
喻渊坐在宽大的沙发里,右手食指敲击在大理石桌子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到达桌面的时候,他就卸掉了所有的力气,只轻轻的点了一下。
像是蜻蜓点水。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意识沉浸在某个被称为梦境的地方。
眼前的船还是那副老样子,静静的停泊在那,连一点点水波纹都没有。
“我可以登船。”
他说。
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有什么要求?”
那艘船回答了他的自言自语。
带着点神秘不可捉摸的飘渺感,最后慢慢散开。
“救我同伴。”
他没有说太多,既然这艘船来了那样的信封,就一定知道这些情况。
拿一个人去要挟另一个人,怎么看,都是买一送一的划算买卖。
“你带着他登船。
那里有你要的东西。”
喻渊没有回答,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
直接上到了三楼主卧,一开门,就看见了那滩不明液体。
夏之凡蜷缩着身体依靠着床头垫睡了过去。
也许是昏了过去,但是谁知道呢?
喻渊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先将那滩液体用拖把清理干净,然后将夏之凡平放在床上,并且用灰色空调被盖好后,才点点头走了下去。
这样才像一具尸体。
他想。
夏之凡此刻正迷茫的站在原本喻渊所站的位置。
他看着眼前的那艘船,一脸懵逼。
所以,他死了?
“快死了。”
身边传来的声音吓了夏之凡一跳,等他反应过来,喻渊就已经站在他旁边了。
他没有问喻渊是怎么知道自己身患绝症的事情。
只是沉默的看着那艘船。
“登船?”
喻渊忽然问道。
“你要登船。”
夏之凡回答道,这是肯定句,没有一丝疑问。
两人缓缓向着船身走去,越是离那艘船越近,周围的黑暗就越是浓密,甚至带着点窃窃私语。
像是很多人在交头接耳,但是仔细听,又听不真切。
模糊的影子盘踞在船的四周。
夏之凡甚至有些动摇。
喻渊只是继续往前走去。
等他们的一只脚踩在了那艘船落下来的台阶上后。
一切都变了。
“rnxrbb”
夏之凡的咒骂声直接在喻渊耳边爆炸开来。
原本的豪华客轮瞬间就变成了一艘钓鱼船。
果然是印证了购买食品时候那上面的一句话:
此图仅供参考!
这个造型有点像乌篷船。
两头稍微翘起来,中间部分,除了上面有个黑色不知道什么东西制作的挡雨布,两处进出的地方都是敞开的,没有任何遮盖物。
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东边的船头上挂着一个灯笼。
这是红色的灯笼,里面的光反而是冷清白色。
咋一看,就跟海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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