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排长跑到鲍有义身边,小声说:“报告司令一个士兵中了枪。”
“什么?中枪,这不可能,这么黑,敌人怎么能看到我们。”鲍有义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什么都不懂,他还不知道世界上红外瞄准镜。
“啊。”正在报告情况的排长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鲍有义蹲下来,打开手电一看,自己的这个手下的脑袋上有个黑洞,的确是个枪眼儿,死去的这个家伙连眼睛都没闭上,鲍有义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根本不能理解自己人是怎么死的,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武器?居然能在晚上看到人的头,还能把子弹打到脸上,敌人的枪上有消音器,可他不知道敌人还有红外瞄准镜,他马上喊:“全体隐蔽。”
现在怎么隐蔽,前山的山路和后山不一样,是条直的大斜坡,但路很窄,里边长着很扎人的植物,不太好隐蔽。
在佤军慌乱之中,山下的孟家军的二十多支AKM争先恐后的射击,一发发的子弹打向敌人柔软的身体,佤军只穿一件单薄的军服,普通钢芯子弹轻易的钻进他们的身体,他们被子弹打中的瞬间,身体轻轻的迅速的抖动一下,就软软的倒下去,黑暗中,活着的人他们看不到死去战友的表情和动作,他们只能听到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在瞄准镜里,也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影子倒下去,眼睛所看到只是单薄的人影子,看不到他们是死是伤,看不到伤口在那,看不到他们扭曲而痛苦的面部表情,抠动一下扳机,看不到像白天所看到的那种血腥场面,士兵的心里的负担比白天轻的多。
孟财打的十分来劲,端着枪把弹匣打空,如果没意外,他至少击毙了二十多人,打完枪里的子弹,他拔下枪上的弹匣,插上备用弹匣,拉下枪拴,再端枪瞄准山上,整个过程才用了几秒而已。
这一队人基本全倒在地上。他感觉还没尽兴,关了保险和红外瞄准镜的电源,把枪放在一边,重新找地方坐下,“都别玩红外瞄准,我们电池不多,别浪费电。”
士兵们每人打倒了二十来个人,都很高兴,更加喜欢对这种改装枪,大家把枪放在一边,围成一个圈闲聊起来,今天打了一天仗,每失败过一次,所有的人都很兴奋,不知道如何庆祝胜利。
“都睡吧,明天我们打点野味,好好吃顿烧烤。”孟恩崇见士兵们都不肯睡觉,只要亲自劝说大家休息。
鲍有义的肩膀上被AKM的7点62毫米子弹结结实实的打进胳膊里,他疼的倒在地上,随便从身上撕下一个布条,包扎了一下,等他忙完这些,转过头看身后,自己带出来的这个连基本几个能动的,只有几个人小声叫着。他看山下的敌人似乎散了,就小心的站起来,小心的顺路往回走,他也顾不上其他伤员,先回去把自己的伤口处理一下再说吧。
回到帐篷里,鲍有义疼的直叫唤,他的军医官点上灯,拿出动手术的家具,把他胳膊上止血的布条用剪子剪开,拿出一个镊子夹起一个酒精泡过的棉球,擦了擦伤口周围。
在酒精的刺激下,鲍有义更难受,叫的声音更大,军医说:“司令,再忍耐一下。”
军医拿着镊子夹着棉球反复擦着伤口,没看到伤口里有子弹,“恭喜司令,子弹只是擦了过去,伤口里没子弹。”军医拿出消炎粉撒在伤口上,再用纱布和绷带包扎了一下,“司令,您没事了。”
鲍有义嘴里骂道:“这群土匪,看我调兵剿灭你们,通讯兵,开电台,给莱三哨指挥部发电报,说我们在这里遭到袭击,调动三个营来支援我们,把坐标告诉他们。”
老掉牙的电台“滴滴答答”的发着电报。
“司令,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现在就一个连,万一土匪连夜攻占这里我们,后边的主力部队是赶不过来的。”参谋军官知道这里距离南部军区指挥部和远,徒步要走一天以上。南部军区的佤军自己的军用卡车非常少,以前围剿坤沙的时候,调动部队运输补给全部依赖缅甸政府军的运输队,佤军的机动能力还处于徒步步兵时代,辎重只能用骡子运送。
号称三个之最的佤军其实不过如此。(第一个最是缅甸最大的民族地方武装,第二个最是,金三角最大的武装贩毒组织,第三个最是世界最大的武装贩毒组织)他们没有飞机、卡车,只是个别指挥官有吉普车,佤军士兵身上甚至没有子弹袋,最多有个水壶或者挎包,电台也很少,只能配备到营以上部队,通讯主要靠传令兵骑快马送信。
后半夜,孟家军的临时基地内,孟福和孟贵坐在帐篷里看一个会无线电的士兵摆弄着一个坏了很久的电台,他们现在的远程通讯全部靠卫星电话,电台他们早就不用。
不过队伍里有个年轻士兵在缅甸大城市里上过高中,没事就拿着本很久的《无线电爱好者》杂志看,有时候还请假出去,跑到云南南部的县城里找地摊儿上找很旧的书买。
这个士兵刚刚把电台修好,就听到耳机里有声音,他戴好耳机,一边听,一边拿个小本记着电波信号,他先是记下,然后把记下来的点‘和线’译成两位的数字,然后看着数字译成几句话。
孟福问:“喂,你一晚上都折腾出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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