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怜地抽泣在一片寂静的黑暗里,孤独地四处乱撞,就是找不到一个缺口将这黑暗撕开,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我们仍旧可怜地抽泣在一片寂静的黑暗里。
无知,那是我们。
我们,那是无知。
幼稚的白,刺眼的疼痛,可以感觉到温暖的阳光铺撒在被子上,暖意透过被子传递到身上,和自己身体的冰冷是多么讽刺的巨大落差。
伸出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发现手腕处缠绕着绷带,白色上沾上了自己的血污,那种颜色,很肮脏,又肮脏的刻骨铭心的美丽。
昏昏沉沉地迷惑,眼前温暖如此的光芒,是午后吧,只有这个时候,才有这样的阳光。
午后阳光的曼妙光斑,肆意地曲撒着,形成一圈又一圈不规则的彩色光环,在眼前晃啊晃得,就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御守澈,你什么都不是。
自己,这是在医院吧。
哦,对了,想起来了,是旋,旋打电话联系了森林防火人员,现在,不知道那场邪火是否已经被扑灭,还有,她…怎么样了。
强硬地支撑起身体,靠着刚刷上白漆的床头栏杆,那种刺骨铭心的寒冷,属于医院的,沾染着死亡的味道。
动作僵持了一下——是旋,她趴在床边,此刻睡得正熟,看来,是守了自己一夜吧。
对不起啊,旋。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是个没用的男人,非但守护不了自己爱的人,还要让爱自己的人来守护自己。
旋。
旋。
旋。
旋。
旋。
旋。
旋。
旋呐,是一个很有责任心,很文静沉稳的女生,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呢?
好象从2年级开始的吧,记忆中的旋应该是喜欢自己的,或者说是爱自己的。
她给自己送过情书,忘不了那稚嫩羞涩的笔触;她给自己送过情人节的巧克力,忘不了那细而不腻的甜味;她在寒冷的冬天给自己送过精心制作的便当,那种骇人的精致,竟然让人舍不得丢弃,舍不得丢弃如此完美的小小饭盒。
那天冬天特别冷,那时候的旋要比现在矮一些,穿着校服,围着雪白的围巾,戴着雪白的帽子,穿着长筒靴子,在雪地里站着,等他练习出来,这个小傻瓜,小笨蛋,竟然就在学地里这样站着等了他一个半小时,白晰的小脸冻的通红,不住地搓着手,呵着气,来来回回地走动跳跃着。
那时,冷酷的自己,很心疼。
旋很优秀,自己后来才发现,她的成绩很好,没有跌出年级前10,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在竞争如此激烈的排名车轮战中,绝对是非常难得的。
自己十分赏识旋的努力。
工藤旋,那个瘦小的女生,自己偶尔发现她在练习网球,自己一直站在墙后看着她挥汗如雨,直到她跌倒在地上才走出去,大概是脱水了,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
“蛮努力的啊!”这样对她说,装做是漫不经心,却明显看到了旋脸上属于小女生的那种兴奋羞涩的绯红,虽然她当时近乎要虚脱。
是为了我吧。
有那么多的,关于旋的——忘不了,可自己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把它们全部都忘得一干二净。
旋是旋啊,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御守澈,你什么都不是。
御守澈,你一直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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