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凡见林婧儿不见了,大为吃惊,于是下床披上一件大衣,趿着软鞋,出门去寻找。
天刚蒙蒙亮,外面还有些昏暗,丫环婆子们都还没起床,四下里寂静无声,梦凡也没惊动旁人,只一个人轻轻的在院子里四处观望。走了一会儿,绕过假山,远远的看到嵌语亭里似乎有个人影,只因天还未大亮,离得又远,梦凡不敢确定,于是缓步轻轻走了过去。
进得亭里,梦凡看到只有婧儿一人,背对着梦凡的方向,坐着一动不动,似乎坐了很久的样子,连梦凡进得亭来都没有感觉到。梦凡小心翼翼的绕过石桌,来到婧儿的面前,准备吓她一跳。梦凡对着婧儿的耳朵大叫一声:“婧儿!”
婧儿果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梦凡,赶快以手绢遮面,可虽是如此,梦凡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婧儿面上的两道泪痕。
“莞姐姐!你吓死婧儿了。”婧儿擦了擦眼睛,强装笑颜道。
“怎么了婧儿?你几时起来的?哭什么啊?”梦凡关怀的问。
“没,没什么,婧儿只是睡不着,出来透透气,这个亭子可是我们两个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婧儿想念嵌语亭了。”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没说实话,梦凡假装愠怒,丢开婧儿的手转身嗔道:“看来是婧儿与姐姐生分了,还对姐姐撒谎!”
“不是啊,姐姐,婧儿没有,婧儿只是,只是,”婧儿慌忙起来解释,可说话还是语无伦次。
“只是什么?你说啊?有什么难事不能告诉我呢?也许我能帮上你的忙呢。”
“唉!姐姐,这件事恐怕你帮不上忙。”婧儿复又坐下,一脸的落寞悲伤,似有千言万语。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呢?说来听听,我们两个可是从来都无话不谈的哦。”梦凡屈下膝盖,看着婧儿的眼睛,用袖子帮她抹去腮边的一滴泪水。
“姐姐,你可知为何婧儿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婧儿终于开始说了,梦凡坐到婧儿旁边,揽住她的双肩,静静的听她诉说。
原来,婧儿这两年随着父亲去了山东,她父亲是山东知府。婧儿在山东的府宅旁边是一间私塾,本来也没什么,可偏偏有一日,婧儿偷偷出去玩,只带了一名侍女,哪知回来时在经过私塾与林府相接的小胡同时,遇到了小混混欲要轻薄婧儿,婧儿向府上求救,可府上深宅大院的,里面听不到,离大门口又远,恰好此时私塾里有一名年青男子出来,于是,英雄救美,该男子因身单力薄受伤,后来,婧儿的父亲赏了许多金银人那个秀才,秀才却不肯接受。再后来,单纯的婧儿爱上了那个秀才。
但是,婧儿的父母知道了,他们看不上那个穷酸秀才,禁止婧儿出门与他见面,秀才倒是很有骨气的,遭了婧儿父母的羞辱后便再也没去找过婧儿,反而躲着婧儿。再后来,婧儿的父亲因成绩显著,被调回京城任兵部侍郎,与莞倾的父亲吏部侍郎官职一样大,同为正三品。
婧儿离开山东的前一夜,私自见了柳秀才,柳秀才要婧儿等他一年,等到明年,柳秀才定要高中榜首,到时候再到婧儿府上求亲。
真是经典的老掉牙的故事,可是却在此时活生生的出现了。
“莞姐姐,柳郎他满腹才学,我相信他定能考得状元。”婧儿抽泣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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