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婉从人群中款款走来,见这对老兄弟鬼鬼祟祟,猜测他们肯定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程大山面前站定,虽然她比程大山矮了不少,却用俯视的眼神看着他,她的脸色更是如同暴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的可怕。王晓婉斥问道:“你刚才说没看到什么啊?老实招来!”
程大山老老实实的站着,他虽然很高大,但在面对王晓婉时却又显得很渺小。他就像在外贪玩的顽童,直到天上下起了暴雨,才想起家里晾晒的衣服还没有收,面对田间劳作的父母时,内心充满了深深的不安与自责。程大山偷眼瞧了瞧王晓婉,见她脸色不善,小心翼翼的说道:“哦……是这样的,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但是又没看到你人,我就先和老四兄弟说了。”程大山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关于猎物分配的事情向王晓婉汇报了一遍,一边汇报一边偷看她的脸色,就怕她一时火起,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下不来台。不过还好,王晓婉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看来她总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堪。
程老四愣愣的看着这一对夫妻,心中感慨万千,你程大山也是十里八乡响当当的好猎手,死在你枪口下的猎物不计其数,莫非是老天爷为那些死去的猎物鸣不平,特意派了王晓婉这只母老虎来惩罚你吗?
王晓婉听完了程大山的汇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心想原来是这个事情,看你战战兢兢的样子,难道是怕我不同意,我就这么不通情理吗?又转而看向了一旁发愣的程老四,问道:“老四兄弟,你同意我家大山的分配方法吗?”
程老四正在走神,没料到王晓婉突然问他话,慌忙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似乎是怕王晓婉误会,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同意这个方法,但程旦确实没出什么力,你们分给我这么多,我哪里有脸收啊,你们就随便给我一点就行了,我绝对没有意见。”程老四连说带比划了半天,才解释清了自己的意思,其实他也怕王晓婉不同意这个分配方法,到时让程大山难堪,两家人脸上都不好看。
王晓婉微笑道:“老四兄弟,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若是没有程旦这孩子的帮忙,志远怎么能猎到这么多的猎物呢?你也别不好意思了,就按我家大山说的办,不管卖多少钱都两家平分,绝对的公平合理,就这么定了。”王晓婉也是个热心肠的女人,自然同意这个分配方法,只是埋怨程大山的擅作主张。
程大山和程老四没想到王晓婉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全都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她,继而被欣喜之色所代替。
王晓婉抬头看了看天,见天色还早,又对着这两老兄弟补充道:“此时天气越来越热,这猎物怕是放不住会臭掉,那样就得不偿失了,不如你们现在就把那只狼开膛破肚,狼肉分给众乡亲,狼皮简单鞣制一番,今天就把野猪和狼皮送到镇上去卖掉,此时天长,只要腿脚快一点,当可在夜里赶回来。”
程老四赞同道:“还是嫂子想的周到,这野猪绝不能过夜,如果真的放坏了,那就一个铜板都卖不上了。”程老四拍着脑袋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与镇上一家酒楼的掌柜相熟,我上次去给他送野味,他还特意嘱咐我,说是猎到什么好东西尽管往他那里送,价钱绝对好商量,这头野猪他保准给个高价,狼皮他说不定也能收下来。”
程大山是个急性子,听程老四这么说一刻也等不得,连忙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准备吧。”程大山顾不得王晓婉,拉着程老四就去收拾那只狼尸。
村民见程大山要来处理狼尸,全都自觉的给他腾出了地方。程大山找来几根结实的木棍和绳子,在院子中央搭了一个木架子,把狼尸倒吊到了架子上,又从厨房里取来一把尖刀,对着狼尸柔软的腹部就剖了下去。
别看程大山五大三粗,却有一双巧手,给猎物剥皮拆骨已不知多少次了。他从狼的腹部开始,剖了个口子,一直延伸到脖子,一手拽着狼皮,一手握着尖刀,从狼的皮下脂肪里慢慢分割狼肉和狼皮,待狼的身体分割完后,又分割头狼的部和尾部,不过片刻功夫就把狼皮完整的剥了下来。
四周围观的乡亲也是啧啧称赞,其中有一个认识几个字的,说古时候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就凭大山这手艺,哪怕以后不做猎人,做个屠夫也能混个温饱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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