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柯明低喃着,思索着。
“相爷,君上开始动手了。”刘行对他说道,“卑职听小女说,这些日子帝君几乎天天在养心殿或观涛阁里过夜,已经很少涉足嫔妃们的宫殿了,连帝妃娘娘那里也很少去了。君上似乎正将全部心神都放进去了。”
“他将灏儿调到西疆,将盛儿调到明州,又将你们调走,在这几个月来,他在朝廷里大大小小调动了数十次,而且调走的几乎都是我们的人……”柯明一咬牙,“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相爷,您发现什么了吗?”王纯安急声问道。
“帝君早就已经开始动手了,他要孤立我。”
“怎么?”刘行还有些不懂。此时王纯安却已经明白了。
“君上假借升官之名,将我们陆续调离帝京,这时相爷在朝廷里的势力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削弱,而君上在调开我们的同时,又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势力带入朝廷中,长此下去,帝君就会完全掌握了朝廷,而相爷……”到了最后,王纯安只能叹了口气。
“现在该怎么办。”刘行不安地问。
“事情很棘手,而且你们发觉没有,帝君调了你们三人,可对陈丹丝毫未动……”柯明眼中冷光乍现,“陈丹已经转投帝君了!”
“相爷!”其他人惊呼一声,怎么也想不到相处了二十多年的至友会背叛他们。
“相爷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否则君上怎么会对我们的人那么清楚!”
“也许是……”
“不必为他找借口了。他这些日子的举动,我都知道。君上现在三天两头就召他入宫。而我们唤他来,他却推脱没有时间,你们说是什么。”
“真想不到。”刘行叹道。
“这还不是最担心的,”姜魏和突然面有苦色地开口,“失去陈丹,也算是让我们及时认清了一个人。可是丰河大堤决堤这事是最最令人危险的!”
柯明皱眉:“魏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苦笑一声:“卑职今日申时刚接到通报,丰河大堤决堤了!”
“你说什么!”
“丰河大堤决堤了!”奏折被重重地甩落在养心殿的御案上。
此刻,御炙紧绷着一张脸怒瞪着底下来领罪的工部尚书姜魏和。
今日早晨,他才刚送走了前去就职的柯氏兄弟,本可以有一个不错的心情,可谁知,这条噩耗立刻令他火冒三丈。
“臣有罪,请君上降罪!”姜魏和跪在地上,重重一拜。
“有罪?”御炙冷笑一声,“朕将如此大的一个工程交给你,为的就是解决丰河水患,结果呢,大堤建好不到一年就决堤了!姜大人,你办的好差事那!”
“请君上息怒!”
“息怒!朕能息怒吗!大堤决堤,不仅仅只是朝廷的银子打了水飘,还有丰河两岸的百姓受灾!弄得民不聊生!到时民怨沸腾,你负责得起吗!”
“臣罪该万死!”此时此刻,他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不必说了,U.knsh来人,将姜魏和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从养心殿外唤进来的侍卫,立刻拉起跪在地上姜魏和,将他押出了大殿。
大殿里,御炙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他怒皱着眉头,双唇紧抿,内心还无法恢复平静。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气愤过了。他知道这是一个扳倒柯明的好机会,可他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反而觉得万分生气。这奇怪,但又不奇怪,他身为一国之君,百姓是他的子民,自己的子民受难,他自然是万分生气,愤怒的。
现下,他要做的是赶紧处理好丰河水情,还有彻察大堤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御炙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招来黄安。
“去,传朕旨,将六部尚书侍郎召进宫来。”
“是。”
“君上有旨,宣六部尚书,侍郎大人觐见!”
一场风雨已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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