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琳有时讲着讲着,讲到关键的时候还会突然伸出手做动作,把对面一片人吓得往后倾斜身体,其中胆小的还吓得尖叫,旁边听得入迷的稽粥早已不知不觉两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一讲到特别吓人之处他就会紧紧抱着她的腰,看到众人听故事的反应,她在心里笑死了,借着吹风草动的沙沙声音,她越讲越恐怖,直到她讲完后,众人大多背后已被汗水浸湿了。
这一晚,那些士兵们头一次挨得那么近睡觉,头一次起来小解找人陪着,那几个大胆的使者回去后把故事的精彩讲给没去的人听,没去的人后悔死了。
有了那一次讲故事的经历后,每一次休息就有个小孩闹着要她讲故事,然后又有一堆堆大人凑上来。一路上大家都走得比较愉快,并没有旅途艰辛的感觉。
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凯琳才把林云阏氏她们送到东胡的大山脉脚下,和上次送宝马的一样,匈奴的队伍在大山脚下就折回匈奴。
东胡国的王见到使者们带回匈奴单于的阏氏内心非常矛盾,高兴的是匈奴臣服于他,听说送给他的还是冒顿单于最宠爱的阏氏,长得像宝玉一般漂亮可人,最重要的是她能生养,对这个美人他可是见到第一眼就喜欢,对此事他挣了本来无法挣到的面子。不高兴的是,他找不到攻打匈奴的借口了,见到匈奴臣服于东胡的诚意,他更无法说服那些酋长们对匈奴出兵,近日努力练兵就是为了攻打匈奴而准备的,现在成了泡影了。
通过这两件事,他对那个没见过面的匈奴新单于悄悄上了心。对他有些捉摸不透,他不知道对方是畏惧他不得不臣服他还是卧薪尝胆?如果是后者,那他就不得不对这个邻居多留一份戒心了。
匈奴这边的冒顿,把阏氏送出去后又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还是整日的以练兵为主,最宠爱的阏氏不在,他连他后帐都很少走动,有时干脆直接在军营里睡,常常一呆就是三、四天。
凯琳的队伍还在回来的途中,这天,天还没全暗下来,凯琳就叫人匆匆为她搭帐休息了,感觉到自己的不舒服,摸着发烫的额头,她吩咐不让其他人进帐里打扰她后,便一个人钻里帐里睡了
“左贤王呢?”吃东西的时候,其格勒看不到凯琳,随便问了一下身边的士兵。
“他在帐里”士兵回答。
“我去叫他出来吃东西”稽粥边说边站起来。
“王子,他,他说不让其他人打扰”那士兵有些为难,提到左贤王的军纪,谁不怕?可是眼前这个是王子。
“……”稽粥瞪了对方一眼:“本王子是其他人吗?”他向她那帐里走去。
“……”那士兵不敢开口。
其格勒想到平时的凯琳不是这样的,除非……心里有些疑虑,他问:“左贤王脸色怎么样?”
“好像不太好,有些红得不自然”那士兵回忆。
“不太好?”他突然像被针刺了屁股一样跳起来“完了”快步向凯琳帐中跑去。
稽粥慢慢地走向躺在床上的凯琳,他刚刚靠近床,她突然不知从哪里拿出的刀,向他刺来,稽粥被对方突如袭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身体突然不知道要向左闪还是该向右闪,就在刀快刺到他胸口的那一刹,稽粥被身后的人扑倒在地。
“稽粥,你没事吧?”避过那一刀,其格勒把稽粥扶起来边问边上下打量,没见到伤口才松了口气,他自己的手臂被划了一刀,红色的血正浸出衣服来。
“舅舅”他回过神来,看向躺在床上的凯琳,她紧闭双眼,但手还是紧紧地握着刀,他伤心地问:“左贤王为何要杀我?我们不是好兄弟吗?”
“他不是要杀你”他看了她一眼:“现在不管是谁接近他,他都会那样,他只是在保护他自己,其实他自己在刺谁,他自己都不知道”
“保护自己?”他疑惑地看她。
“嗯”他把稽粥带出帐外,并交待不让任何接近左贤王,两人坐在火堆边:“听说他小时候总是被人扔在很危险的地方,所以不论是在生病还是睡着,只要有东西接近他都会不知不觉的抽刀向对方刺去,以此来保护自己的性命”
“被人扔在很危险的地方?”他睁大清澈的双眼看向他舅舅。
“嗯,听说那里有很多吃人的人还有很多吃人的野兽”
“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他握紧拳头。
“……”其格勒摇头,他已把手上的伤给包扎好了。
“那他病了,怎么给他看病?”
“等他睡上一觉,好一点再说吧”其格勒想,如果是苏勒在就好了,他身手比他敏捷多了,也许能夺下他手中的刀,而且凯琳好像能嗅出他的味道,对他的接近没那么敏感。w.uuknshu.c
“……”稽粥用手托着下巴看向火堆,火焰印在他的瞳孔里,显得有些妖娆。
晚上,一高一矮两人撩起帐帘站在外面远距离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人,不敢贸然靠近。
“舅舅,他好像病得利害,脸很红,要不我们把他手中的刀夺下来吧”稽粥问。
“嗯”他还能听见对方的呓唔,只是听不清,“你在这,我去试试”
“嗯”他点头,看着她很担心的样子。
几个回合下来,其格勒不但没把刀夺过来,反而为自己身上多添了几道新伤痕,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今晚叫人在帐外守着,要是见他醒了就马上通知我们”
“嗯”稽粥非常理解的点头。
“这个凯琳也真是的,都病成那样了还那么利害做什么?害得别人想救他都救不了”他喃了喃,又小小的怨道:“都玩这么久了,我身上的味道还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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