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倪夫人（1 / 2）

次日，高渐离驱车来接常人，二人前往燕王宫。

马车来到燕王宫偏门，有宦官出来迎接，常人第一次进古王宫，虽然好奇，但坐在密闭的车厢内，也不好东张西望，有失高人身份。

马车一路摇晃，在一处宫殿前停下，高渐离扶着常人下车，旁边的宦官微感奇怪，领着二人穿过几道门槛，来到一处别院，常人四处打量，别院的一侧居然是个练武场，另一侧是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内关着各种飞禽，显示出主人是个爱鸟之人。

宦官俯身说道：“大王今日去看太子殿下的比武大赛了，夫人独自欣赏高先生的雅音，闲杂人等在外等候。”

高渐离道：“内官大人明鉴，高某知夫人喜爱音乐，今日特请来姬先生为夫人演奏，姬先生技法高超，演奏出的乐曲犹如天籁，高某自叹不如，还望内官大人禀明夫人。”

宦官打量了一下常人，嗲声细语的说：“即是来为夫人演奏，下官自当通报，如若能搏夫人一笑，大王必有重赏，请稍后。”

片刻后，宦官出来：“夫人有请，二位请随我来。”

跟随着宦官往里走，常人心跳开始加速，既无比期待，又有些害怕，害怕所见之人并非所想之人。

过了门房，两人被带到一处类似四合院的空地，中间铺着席子，席子上摆放着乐器，前方是一面竹制的屏风，两侧站着婢女宫娥，常人被示意坐在中间的席子上等候。

微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常人侧耳倾听，屏风后果真无人。

脚步声远远的响起，一会儿才听到宦官传道：“倪夫人驾到……”，常人暗道自己的听力又进一步了。

屏风后，环佩声响，一名绝色美女，在四婢拥持下进入院中，倪夫人在屏风后坐下，常人听声音似有人奉上茶水，香唇在茶杯边缘抿了一下，示意可以开始了。

一名美宫娥从屏风后走出，微笑着对常人说：“姬先生可以演奏了。”

常人整理了一下情绪，挑了先秦琴师伯牙的《高山流水》开始弹奏，此曲音节古老，其意巍巍洋洋，停顿得宜，气韵自然，上八段乃高山，下七段系流水，常人运用了后人“泛音、滚、拂、绰、注、上、下”等指法，描绘了流水的各种动态，抒发了志在流水，智者乐水之意。曲子前段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

曲子中段，采用了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曲子后段跌宕起伏，连续的“猛滚、慢拂”作流水声，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常人一曲弹完，高渐离已泪流满面，屏风后则传来鼓掌之声，常人嘴角上扬，心道，如果晨曦看到是自己在弹琴，会不会改变初衷，对自己崇拜无比，然后以身相许。

宫娥的声音打断了常人的幻想，“夫人对姬先生的演奏非常满意，传令重赏。”

常人等着晨曦从屏风后走出。

宫娥在屏风后听倪夫人耳语片刻，又重新走出说道：“夫人很感激姬先生今日所奏，夫人有些劳累，改日必当请姬先生再次光临，今日到此，姬先生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