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恩将仇报（1 / 2）

对于那位寨主的做法，牧云其实是理解的，但是理解不意味着认同。

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快意恩仇才是理想中的世界，可对于一个看惯了世间风雨的头领来说，保全寨子才是首当其冲的，心爱女儿的性命又怎么比得上全寨人的安康呢？

外面的山匪已经包围了整个寨子，牧云在山上看的真切，山脚下明火执仗，到处都是火把，尤其是山脚寨门处灯火通明，牧云身边也有不少人急匆匆的走过，看样子是在分发猎刀和农具。

大抵是在厅里见过牧云，大家也都知道这个孩子是带回来消息的那个人，也都不去管他，在这片忙碌的山腰上，只有他格格不入，孤单的像一只小狗混入了狼群。

寨门处，开山寨的寨主在和黑云寨大当家的遥遥对峙，气氛已然是剑拔弩张，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两边人都是蠢蠢欲动。

最后还是寨主率先沉不住气了，他喝问道：“开山寨平日和黑云寨一直各走各的，为何鹿大当家今日要围了我开山寨？”

对面藏在黑暗里的鹿大当家冷笑着高声回道：“我们寨里的几个弟兄今日被一大一小两条畜牲弄死了，那条小畜生跑到你们寨子里了，所以鹿某特意来要个说法！把那条小畜生交出来，鹿某这就退去！”

当下寨子里的人群情激愤，有的人忍不住喊道：“寨主！阿芳就是被这群混账弄死的，我们跟他们拼了！”

鹿大当家依旧冷笑没说话，寨主重重的剁了一下脚，示意众人安静，转头低声道：“势不如人，先让这群山匪退去，阿芳的仇日后必报！”

说罢他高声喊道：“寨子里从来没有来过外人，今日是误会一场，鹿大当家还是退去吧！”

鹿大当家玩味的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把那条老畜牲抬出来让王大寨主掌掌眼！我还是那句话，人交出来我们就退走！”

寨主看着一个浑身是血生死未知的老人被推了出来，他眼神复杂叹了口气说道：“鹿大当家，你们山寨掳走了我爱女，惨死在山林里，这件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你走吧，我们开山寨是惹不起你，但只要我开山寨死守寨子，你们也打不进来的，只要你走，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寨主的语气已经变得非常软弱了，对面的鹿大当家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那个女孩是你女儿啊？啧啧啧王大当家真是好脾气，这都能忍得住？鹿某本来想着激你们出来跟我们黑云寨斗上一斗的，你们开山寨是个难啃乌龟壳也就罢了，没想到你们寨主也是个千年老王八啊哈哈哈哈！”

周围响起了山匪们肆意的笑声，而山寨里的人却都是一副颓然的样子，连寨主都跟这帮鸟人认怂了，他们又如何硬的起来？

王寨主沉声道：“我不交你又待如何？”

鹿大当家阴狠的笑了笑道：“你们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寨子里吧，你不交，那就永无宁日！”

一片良久的沉默后，王寨主吐出一个字：“好！”便转身向寨子里走去。

他仿佛苍老了数十岁一般，连背影看上去都是那么憔悴，如果牧天在这里的话，那他一定会点评一句，这个人的精气神已经没了。

山上的对话和交锋牧云没有听到，他还在想着那个惨死在他面前的女孩，山腰上的风有些冷，吹的他心里也是一片料峭春寒。

至于现在的处境，牧云并没有多想，那个寨主不是说不用担心吗，姑且信他就是了。

很快寨主就领着人找到了牧云，牧云看到他们后站起身并朝山下看了看，诧异的问道：“那些山匪走了吗？”

可是山下明明还有那么多的火把啊。

老寨主面色沉重的走到他面前，朝他深深一拜，牧云有点懵，伸手去扶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