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神龙抬头看了看立在古树上的黑鹰,从腰间皮袋里取出一块肉干,嘴里一声呼哨,那黑鹰飞了下来,凝立于前。木神龙将肉干略略一抛,黑鹰昂首叼起,几口便吞了下去。
白一鸣笑道:“尊者的圣鹰,年纪虽老,雄风仍是不减当年。”
木神龙找了块石头坐下,望着面前的鹰子,巨骨峥嵘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鹰者长寿。这鹰子跟了我已有三十年了,还救过我的命,是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它。那日在百里镇出手杀人,便是有人想射杀它。”
白一鸣道:“那人自讨苦吃,尊者出手惩戒,正是理所应当,也好叫那些人知道,圣血门不是好惹的!”
木神龙摇摇头道:“他们只知我是指天崖的神龙居士,却不知我是圣血门的护法尊者。唉,本教多年以来,无人统领,声名渐消,江湖中人,记得的只怕不多了。”
白一鸣道:“是......请恕属下多嘴,本教教主之位,一直虚位以待,虽说向有教规,未寻到宗门圣物者,不得担任教主。但......但这都几十年过去了,找寻圣物,不啻大海捞针。本教若无教主,难以号令各支派长老,现如今四分五裂,便是由此。我看不如......不如.....”说到这里,嗫嚅半响,欲言又止。
木神龙扫了他一眼,说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你想要我代摄这教主之位。这不可能。一来逆反教规,旁人未必服我;二来,本教武功心法,我也未能找到完善之道......没有资格,没有资格。”
白一鸣道:“尊者神功盖世,本教中人无人能出其右,就饮圣红而言,尊者也是最少,如论资格,除了尊者,再无第二人了。”
木神龙笑了笑,说道:“你忘了?还有一位捧心圣王。”
白一鸣道:“圣王?圣王......已失踪十多年了,现在是否还在人世,都还难说的紧。”
木神龙又摇摇头,说道:“圣王功力通神,不会轻易被人所害,眼下虽然失踪,却不敢断定其生死如何。十余年前,此人仅服神火丸而不饮圣红,已能勉强压制体内阴寒之气,若论资格,比老夫还要稍胜一筹。”
白一鸣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
圣血门现在的实力,其实已大不如前。教主之位虚置;其余各支势微;真正的宗门力量,只剩当年大长老这一支余脉。
两位尊者、白长老以及适才提及的肖长老、冯长老等人,均是当年大长老这一系的人。
其余各支,虽也有几位长老为首,但所习武功未臻高深境界,门下弟子又人才凋零,因练功或伤或残着多有,人心涣散,已是苟延残喘。那几位长老,平时也各自为政,少在宗门会面。
若非要定期取得宗门秘药神火丸以辅助练功,那几位长老只怕连破门出教、脱离圣血门的心思都有。
神火丸由总教炼药堂专门炼制,药方中的药材甚是寻常,但有一味龙涎精却是总教所独有,外人就算知晓单方,缺了龙涎精,也无法配制神火丸。
放眼整个圣血门,能将融骨凝髓法要真正修炼至上乘境界者,便只木神龙和捧心圣王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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