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八.只是想要活下去（1 / 2）

“抱歉，请容我拒绝。”

这句话从阿真口中说出，阿赖耶虽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可是却是一种“理所应当”的失望。

似乎，她早就料到阿真会给出这种答案了。这一点，就连阿真本人都看得明白。

“我有些好奇。”他皱了皱眉：“你既然明知道我会拒绝，可为什么还要提出这件事？”

“因为人类总是后知后觉，总是任由机会从指间溜走。待得恍然发觉再去追悔，万事已成蹉跎。”如此说着，阿赖耶叹了口气：“归根究底，我也有着人心，也有着同样的弱点。所以，知道这个道理的我，既然察觉到了机会，又怎能连试都不去试一次就放弃呢？”

“你知道吗？我刚刚诞生的时候，其实也是你如今这副样子呢。那时的盖亚，就是现在这副模样。可现如今，我看上去已经比盖亚大很多了，可她依旧是那副模样。”

“你知道我的年龄吗？作为一个抑制力却还有年龄一说，真的很可笑吧？可是最可笑的却是，我只有不到3万岁。”

“我诞生的时候，人类大多都处于母系社会，所以我才会以雌性的模样显现吧。”

“不到3万岁的我，却相当于人类的17岁少女了。”

“我剩下的时间，还有多少呢？”

“真的很羡慕你啊，还是如此的年轻。而且如此年轻的你不仅有着十足的成长空间，还有着永恒的时间，来提升自己。”

“无论对我，还是对盖亚来说，你的存在都太不公平，太值得嫉妒了！”

“不，不对……呵呵，我都忘了，盖亚她……不存在嫉妒这种感情呢。”

“盖亚啊，只是大地。是孕育一切的大地，她爱着自己所孕育的一切，同时也不存在感情，不存在人心。”

“所以，她才是盖亚，她爱着一切，这份爱是平等的，绝对的平等！”

“所以，她才能毫不犹豫的做出那件事，又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

“所以，自那以后，我才没有办法继续叫她娅妈了。”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不要有时限的老妈，只要永恒的老板？”阿真开了一句玩笑。

“呵呵，你说的没错。”阿赖耶也笑了：“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的更久，我必须要找上你。”

“无论你怎样说…”阿真摇了摇头：“我都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是吗？”阿赖耶叹了口气：“你……也逐渐的放弃了人心啊。”

“并非如此。”阿真指了指自己的身体，笑了：“我太年轻了，年轻的我，根本就无法懂得人心。”

“真好啊。”少女看着男婴：“人心这种东西，既矛盾又肮脏。正如同我，作为人类意识的集合体，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命，就要不停地杀掉有可能自灭的人类。作为人类意识的集合体，做的最多的工作却是让手下的守护者们去杀人，这本就是一个最大的矛盾与讽刺。”

“可即便是如此矛盾，如此肮脏的我，依然想要活下去，存在下去！”

“不过，盖亚并不允许这一点。”

“几百年前，也就是她最近一次的醒来的时候，她做了一件事。”

“她向其他星球的最高生命形态发出命令，消灭地球上的灵长类的命令。”

“作为孕育生命的大地，她有资格命令那些小家伙。因为只要有生命存在的土地，就存在盖亚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