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寿见他俩进来,并没有作声,只是做了一个手势指向与朱厚利相邻的墙壁,然后扛着早已准备好的梯子靠了上去。
龙飞领会地点了点头,肥仔冬扶着梯子,龙飞身子轻盈,三几下就爬上了梯子,似灵猴般一跃,无声地跳落在朱厚利家的院子里,摄手摄脚来到院子靠东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尿埕。
龙飞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用芭蕉叶包着的东西,打开,里面包着的是桃胶。
龙飞用手挑着桃胶,在尿埕口的边沿涂上了厚厚的一大圈,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返回到隔墙下。
梁寿在下面扶着梯子,肥仔冬爬上梯子顶,伸下手来,握着龙飞的手,轻轻往上一提,就将龙飞提起,上到墙头处。两人再从梯子下地来。
他们一连串干净利索的动作,无声无息。
梁寿将梯子从墙头处搬开,搁放回院子的另一边。
见事情的第一步已办妥,龙飞和肥仔冬就跟着梁寿返回他的屋内,灯也没有点着,坐着斟茶慢饮,侧耳细听那边院子的动静。
此时,黑夜沉沉,四周寂静一片。远处传来的虫鸣蛙鼓更使这黑夜显得静得吓人。
过了约莫三巡茶的工夫,朱厚利那边的院子传来了开门声,随之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朱厚利老婆已年过半百,肾功能并不好,所以,半夜要起床来屙几次夜尿。
因为用作小解的尿埕放在房间里会散发出浓烈的骚臊臭气味,所以,将尿埕放置在院子的一隅,旁边有一块大木板遮挡着梁寿家这边的视线。
朱厚利老婆半夜起来,觉得太急,连忙开门来到院子**埕一隅,松开宽大的睡裤,半脱下底裤,一屁股坐在尿埕上,觉得屁股处湿漉漉的,马上起来,但是桃胶粘住了她屁股的睡裤、底裤和皮肉,那么一扯,扯得皮肉一陈疼痛,用手一摸,屁股和睡裤、底裤都黏糊糊的,吓得便连尿也不敢屙,连忙返回屋里去。
此时的朱厚利,在床上睡得好像死猪一样,大声打着的呼噜犹如拉风箱一样。
“平日尿埕好好的,今夜怎会有那此脏东西呢?”朱厚利老婆觉得这个时候不好摇醒丈夫追问个究意,只好脱下睡裤和底裤,把屁股先擦干净。
夜深人静之际,朱厚利老婆的尿急尚未解决,只好再次走出睡房,用那粘了桃胶的睡裤抹净了尿埕口处的桃胶。她在尿口处铺上一块碎布,小解完后,便将脏了的睡裤、底裤搁在院子横放着的竹梯上,打算明天早上才拿去洗,然后扭着腰肢返回睡房里去,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龙飞、肥仔冬和梁寿在这边侧着耳朵,从声音判断朱厚利院子那边事态的进展。
当听到那边传来大小不一、交替起落的呼噜声,他们便推测朱厚利两公婆都已经熟睡了。
龙飞做了一个手势,梁寿点了点头,将那木梯扛起,重新搁在与朱厚利院子相隔的墙上。
龙飞爬上梯顶,肥仔冬按原定的计策将一根顶端扎有小铁钩的长竹竿递给龙飞。
龙飞在梯顶拿起长竹竿伸了过去,用小铁钩钩住了放在竹梯上的那条睡裤,再小心翼翼地慢慢往回收,很快就将那条粘了桃胶的睡裤取了过来。
回到梁寿的屋子里,龙飞用食指和中指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行了。阿寿伯,明天早上外面闹哄哄的,你不要出屋来,总之是装聋作哑,那个朱厚利怎么想都不会怀疑到你的。”
梁寿点了点头:“好的。”
翌日清晨,东方刚刚放出了鱼肚白,很快,朝霞就铺满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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