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袍哥会总坛,议事厅前。
陆子坦高坐首位,老道士、玄音大师与那位“执法长老”余吞墨坐在右首主位。
另有袍哥会设立在总坛的仁、义、礼、智、信五旗旗主亦依次坐下。
左边客位上坐着的,乃是陈孤雁和陈独鹤这两位青城派的雁鹤双壁。
除此二人外,客位上还坐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粗布麻衣,腰间别着酒葫芦,貌如渔夫一样的邋遢中年,他的目光自始至终看着老道士,欲言又止。
坐在主位上的陆子坦对众人言道:“昨夜我等初步商议,打算挖出埋在地下的古蜀国遗址,将古蜀人铸造的无数青铜器物倒换成钱米,用以赈济流落川蜀的大批饥民……”
陆箐箐听闻父亲此语,对坐在自己身边的沈希言小声说道:“怪不得叔公离开袍哥会五年,而今突然回归。原来是打算借助袍哥会之手,倒斗取物,赈济灾民啊!”
沈希言动容道:“而今天下大乱,灾民遍野,我师父他老人家乃是当今的发丘魁首,常怀‘济世’之心;我师叔投身佛门,出家人本就心怀慈悲,苦度众生……”
接着,沈希言又像陆箐箐疑惑道:“陆姑娘可知,坐在客位上的那位先生是什么人嘛?”
陆箐箐美目看了一眼那头戴斗笠的邋遢男子,若有所思道:“此人并不像是我袍哥会的弟子,他既然坐在客位上,想必是我爹爹请来的客人吧。”
就在这时,老道士起身对着那神秘人躬身行礼道:“萧先生以为若何?”
此时,那位萧先生将斗笠摘下,放于一旁。连忙起身避开道:“萧松亦是发丘门下弟子,又是您老的晚辈,魁首之礼,萧松万不敢受!”接着又说:“发丘一门自古就存济世之心,魁首要做济世保民的大事,萧松敢不效命!”
原来此人姓萧名松,亦是发丘门下的弟子。他常常在川蜀一带盗墓取物,时间久了,与袍哥会的好几位堂主关系极佳。
昨夜偶然听闻发丘一门的魁首中郎将驾临袍哥会总坛,故而特意赶来拜会,见魁首欲要倒斗取物,以赈济流民,他自然是欣然领命。
不过他又踌躇道:“我等纵是成功取出古蜀国的青铜器,虽可以解除流民一时之饥,但日后那些流民又该怎么办?”
那位青城派的陈孤雁闻言道:“川蜀之地,河网纵横。自古以来物埠民丰,这其实多亏秦时的蜀郡太守李冰!修筑一条都江堰,泽披川蜀两千年。川蜀百姓仰赖此堰,使成都一带的土地,水旱从人,百姓不知饥馑,号称天府之国。”
接着,他又道:“东南各省的饥民流亡川蜀,只要我等盗出古蜀国青铜器物,倒换粮米,解除饥民的燃眉之急,等待流民被袍哥会渐渐安置下来,川蜀之地的千里沃野,自然能养活这些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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