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来砸场子!”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出奇的穿透力,茶庄内外进出的人员,无一不停住了脚步,转身看起了江乱。
没人相信这是句玩笑话,先不谈江乱脸上略显严肃的表情,仅仅是看到江乱手上和臂膀一样的宽刀,也足以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门口的青袍小厮被直接吓跪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后,才明白过来自己要做什么,连滚带爬的走进了茶庄。
江乱也不阻拦,闭着眼嚼着薄荷叶,从长安带回的薄荷占据了两成的比重,所以即便每天吃上一株,也够好几个月的。
“我认得他,是青河镖局的人,好像还是少当家!”
“青河镖局?不就是早食巷附近的镖局吗?我记得就两个人吧!”
“喂,青哥儿,你是来讨账的吗?”
......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茶庄门口,将原本人流量并不算多的茶庄围的水泄不通。
人总是喜欢看热闹的,这是客观事实,毕竟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
总之,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隐隐要将这里演变成一个菜市场,而门外的这股骚动,似乎也影响到了茶庄里面。
......
“这个东西,你确定在福安巷?”
昏暗的房间内,一名黢黑汉子指着面前的桌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桌子上的是一张半个桌子宽的地图,表面油光透亮,像是用油纸绘制而成的,地图上绘制的是青河县,右上角的一隅,用朱笔圈了一个很大的红圈。
“确,确定,青红帮的全体帮众,花了半年时间,几乎将整个青河县都找遍了,除了一开始便忽略的福安巷,其他位置不可能有......”
桌上下面传了低沉的声音,这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颤抖、害怕,循声看去便能发现,圆桌下方跪着一个白衣男子。
“哦?从你嘴里说出‘不可能’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黢黑汉子脸上看不出喜怒,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方才问道:“人准备好了吗?”
“没...没有,那个条件太苛刻了,至今还未发现合适的......”
说到此处,白衣男子抬起头看了一眼黢黑汉子,四目相对后,白衣男子迅速低下了头。
“你知道事情办不成的后果吧!”黢黑汉子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他的手指在椅子上划着,发出了“咯吱”的声音,这种像钝刀割肉的声音,瞬间让白衣男子的后背布满了冷汗。
“知...知道!”
牙齿在打颤,房间内似有一股看不见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起来,呼吸的困难已经让他觉得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声音渐远,陡然一阵清风吹过,那股如山重的压力瞬间消失无踪,等了好一会儿后,他方才敢抬起头看了一眼,确定人已经消失后,带着一身冷汗,站了起来。
“不...不好了!”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刚起身站直的白衣男子下意识的选择跪下,可行至一半,他便发现不对劲!
“该死!该死!”
他挥了一下衣袖,暗骂了两声,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了自己的失态。
“什么事情?”
声音中略带怒气,门外最会察言观色的小厮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用力抽了自己一记耳光,一边说道:“东家不好了,有人踢馆!”
“这点事情,叫阿大去处理就好了,屁大点事也来烦我!”白衣男子冷哼了一声,将桌上的地图拿在手中,往内房走去。
......
茶庄门外,带着一身横肉的壮男,赤着上身,和他面前嚼着薄荷的江乱,双眼对视着。
“这不是阿大吗?怎么把他给放出来了?”
“看来茶庄老板今天受了气了!”
“这家伙仗着一身肉,寻常10个都进不了身,我看这拿刀的小哥今天悬了!”
在周围人议论之际,江乱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壮汉。
肌肉像是堆积而成的,布满了不规则感,身体线条呈现一种狂野风格,每一块肌肉都蕴藏着蓄势待发的能量!
“你叫阿大?”抬起头,江乱看着眼前比他还高一头的壮汉,头一次他感受到了被人俯视的感觉!
阿大,并不是一种昵称,而就是他原本的姓名,阿姓是北羌族当年遗留的姓氏,稀少且不常见。
“叫你爷爷干嘛?”
那汉子用右手的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对着江乱的方向,吹了出去。
这显然是刻意的嘲讽,对此江乱不以为意,他将手中的刀指着阿大,吐掉口中的草药残渣后,说道:
“爷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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