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乙奎回到坎埔寨,让宋村长组织村民在一块,他提出让村民把豆蔻都晒干了再卖,开始还有人有所疑惑,但是当吴乙奎开了价格,众人纷纷回家晒豆蔻去了。
宋思躲在边上看着他,眼里满满都是崇拜,满满都是爱。
吴乙奎加入到盖自己阁栏屋的队伍中,很快屋子就建成了,不过与其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他的第一个仓库,晒好的豆蔻都称重后堆在这里。豆蔻住大房间,吴乙奎住小房间。
重洋对面的家人,也收到了从曼谷寄来的包裹。最幸福的莫过于孩子,吃上了番邦进口的糖果还能看见爸爸跟二猪叔两个人表情严肃地挤在一张纸里。阿珠把糖果分给了厝边头尾,送信人交代说要回信,她赶紧招呼送信人坐下喝茶,找了家公,一起赶到吴克文老叔家读信和写回信,当然也捎上一把番糖,路上买上两包烟。
在克文老叔日渐沙哑的口音中得知,吴乙奎一切安好,地里收成日渐增多,在盖属于自己的一间屋子。到了暹罗得到了明德老叔的热情招待,也搭上了明德老叔这条线开始做点小生意。很想回来看看孩子,但是考虑到路途遥远和费用暂且搁置,当然也很想接他们过去,但是很大一个问题就是语言和孩子们以后上私塾的问题,所以还是得从长计议。
父亲最满意的是听到自己的儿子跟明德叔做上了生意,嘴角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阿珠最满意的是寄来的两张照片,这两张照片会是她以后孤寂的生活的些许慰藉和一点炫耀的资本。
他们也委托克文老叔帮忙修书一封,老秀才慢慢悠悠地拿出笔墨纸砚,准备了好久才让他们开始念内容,听了内容又文雅地修饰了一番:
内(家里)一切安好,父身体健康,勿念。收成足裕,衣食无忧。切记,用心做买卖,勿忧。短时内如无特别事情别特地回来。女儿明年满八岁就打算让他上私塾。据说南洋天气多变,务必保重身体。
信封克文老叔也都给写好,阿珠硬塞了个装着一点心意钱的红包给老叔,老叔仪式性的推托两句也就收下了,这是他们一家的好事大事,礼应如此。但对于吴乙奎交代说捎点家乡的东西过去,父亲跟阿珠想了好久也不知道给捎点什么。最后决定,捎上四个鼠壳粿还有两斤茶叶。
吴乙奎这边,约定出货的日子到了,借了牛车,跑了两趟,一船就运走了满满的四车豆蔻。下一船约定于十天后。
回到家里吴乙奎全身酸痛地躺在床上,从早到晚都是他跟太平两人在干,没有雇人帮忙,四车货都是自己装自己卸还得自己装船,码头路又高低不平,着实累得够呛。他眯了一会,张太平让小孩过来叫他过去吃饭,他赶紧洗个澡过去,今天忙了一天,除了早上吃了点,还没吃点正经的饭,精疲力竭的时候一顿饱饭,两杯小酒就是生活最好的慰藉,张太平懂他,都安排好了。
一阵狼吞虎咽后,小孩吃饱都去玩了,林如也吃完在收拾其他东西,剩下两个老哥弟聊聊天。
聊了一会生意,聊了一会对家里的挂念,张太平问乙奎后面有什么打算,张太平觉得吴乙奎盖新阁栏屋,要不就是想娶宋思,要不就是想把家里人接了过来。但其实他误解了吴乙奎的想法,吴乙奎盖房子,第一就是想做仓库,这里夏天多雨,阁栏屋放置货物才有保证;第二也是想稳住村民的心,村民怕他跑路,他就盖屋子在此安家,行动是让人闭嘴的最好反击。虽然理由已经够充分了,但是张太平觉得这只是目前的想法,肯定还有后头的打算。
他问乙奎:“那你准备啥时候给宋思一个名分?”
如此直接的问题让喝得面红耳赤的吴乙奎一时又语塞了,他支支吾吾地回答:“现在哪有空考虑这个。”
“房子也盖好了,货物也找到买主了,你还要忙什么?”
“地里的事还多着呢,总有干不完的活,还有,还有下次出货还得跟着在去趟曼谷,收账,看看我们的货在市场的销路如何,还有安排一下趟的船,这些事都要我去做。”
“是啦是啦,知道你老兄忙,忙就更得找个人分忧。特别是家里,忙碌一天进门一口热饭菜总要有吧,不然忙死忙活为了什么?今天要不是我叫你过来吃饭,你肯定将就两口就睡觉了,日子不是这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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