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谨遵陛下旨意。”
与此同时,龙州城内夏松也在召集众将议事。
“叛军号称三十万大军,将我团团围困,诸位将军,可有感到害怕啊?”
“哈哈……哈哈哈!”众将一阵哄笑,大帅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性子急的潘重闷声喊道:“大帅,叛军都是些土鸡瓦狗,休说三十万,便是四十万、五十万,末将等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庆州军秦去病也大声附和道:“大帅,那拓跋昊自来送死,末将请令率一千骑兵夜袭叛军,必定将其头颅给大帅献上!”
周同跟着旁人一起大笑,心中却在不停腹诽:“谁说武人都是大老粗了?不管潘重还是秦去病,平常都给人以莽汉的感觉,现在不也是知道说些凑趣话?看来这些当上将军的,真没一个是善茬。”
夏松笑容满面,双手虚压,示意大家静一静。
这次议事,夏松有两个目的。一是鼓舞士气,二是讨论接下来的战事,叛军大兵压境,说不害怕那是谎言,只是却不能因为害怕而自乱阵脚。
待众将安静下来之后,夏松微笑着开口道:“你们两位将军,可是有些不老实啊!要说面对三十万叛军一点都不害怕,那是假的!老夫当初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完全是害怕得不敢相信啊!”
众将都笑了起来,觉得今日大帅怎的突然变得诙谐起来,比平常的板着张脸要好看多了。
夏松此番没有制止众将的哄笑,而是慢慢等他们静了下来,又道:“害怕过后仔细想想,他拓跋小儿真能拼凑出来三十万大军?老夫却是不信。西北五州在永兴元年的统计不过五十余万户,人口不足三百万,截至前年年末上计之时,总兵力为十一万三千人,其中骑兵总计八千四百骑。”
“这是我汉军在西北五州的总人数,若说所有士兵都被拓跋昊迷惑而反叛了我大汉,老夫是绝不会相信的,因此叛军的素有训练的军队应当不会超过这个数字。但西北民风彪悍,项人又好勇斗狠,拓跋昊完全可以以穷兵黩武的方式在项人八部中征兵,以弥补兵力不足的问题。”
“只是新征之卒,如何能与老兵相比?想必各位将军这一路上来,已经亲身体会过了叛军的战力如何!”
众将又是发出会意的轻笑,正如夏松所言,w.ukashm东线汉军一路上所遇到的叛军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都远远不及汉军,在周同招降整整一营人马,夏松以此实施离心攻势之后,叛军更加是心无战意,这样的军队人数再多也不足为惧。
只是他们或有意、或无意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便是叛军多次的失败都并非是在以堂堂之阵,正对正的交锋中被汉军击溃的,而即将到来的龙州防御战,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双方间的一次硬碰硬,以实力来说话的一场战役。
“只是这三十万的人数虽然虚假,但老夫算来,拓跋小儿在这仓促之前还是能凑起来七八万、八九万人马的,想必这也是他最后的家底了。老夫已经派人向朝廷求援,所幸皇上英明,诸位相公勤政,老夫的求援才出去不到三日,援军便已抵达。”
他神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话语声中也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有鉴于敌我双方在此已经形成了决战的态势,本帅做出以下任命。”
他首先看向田豫:“战阵之先,当以军纪为重;若军纪不振,则号令不畅。田将军,此次战役,由你来负责整顿我军军纪,若有怯战畏敌、不听号令者,将军当以战时军法从重处置。”
田豫猛然起身抱拳领命:“末将必不负大帅重望!”
夏松又看向身旁的一名老将:“王将军,龙州城之安危,便交由将军负责,城中自老夫以降,所有将士都由将军调遣!”
那老将也如田豫一般慨然领命:“大帅放心,但凡老夫还在这世上一日,叛军绝无可能踏入龙州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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