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冷汗从他的额头流下,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陛下和元帅的两记大招拖延汉军的速度,难道全都失败了?不,绝不,这一定是汉军的诡计,只是小股汉军斥候的疑兵之策!”
仁多唆甲随手将流进眼中的汗液擦去,又定睛向东面的坡道上看去,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心中适才的猜测立刻全被推翻:那些汉骑竟然发动了冲锋,沿着官道逐渐提速朝战场冲来!
“这……这……难道真的是白于道中藏的汉军骑兵已经追了上来?不可能的,不说有拓跋晏将军的牵制,便是谢非将军的拦截,汉军也不可能如此快速的突破得了!”
“不对,不是这样!谢将军或许能阻拦汉军步卒的及时赶到,但若是骑兵绕过他的阵地,他如何能阻止得了?”
东方低沉的号角声快速接近,越来越多的叛军听到了这一不属于己方的军令声,他们调转身形,朝身后看去。
马蹄声得得作响,将官道上的泥泞踏溅得四下飞,如同沉闷的战鼓一般,敲击在叛军的心头。
一面红底黑字的汉军军旗迎风招展,数十骑汉骑沿着官道飞一般地冲了过来,当先一骑,正是一名黑盔黑甲的汉将。
叛军阵中也响起了迎击的号角声,最外围的百余名骑兵先后拨转马头,在一名营正的带领下,向着迎面而来的汉骑冲了过去,Uw.kash.在他们左侧的身后,叛军步卒也反应了过来,开始有稀稀疏疏的羽箭朝着冲锋而来的汉骑抛射过去。
一般而言,两支骑兵的对冲,阵型厚密严谨的一方,较之于阵型松散的一方来说会具备更加强大的杀伤力,叛军这些骑兵都是精锐,对这样的道理自然十分明了,在逐渐提速的过程中便本能的汇聚成了远较对面汉骑更为密集的阵型。
在他们的眼中,对手或许只是几支聚集起来的汉军斥候队伍,这样的队伍单兵作战能力很强,但列阵作战便不是对方所擅长的方面,况且己方人数差不多是对面的一倍,只需一个冲锋下来,定能将那数十汉骑杀个落花流水。
对叛军的反应,周同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取了弓箭在手,尽量压低自己的身子借此提高马速,稀疏抛射的箭矢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他甚至有足够的余暇将射向身旁旗手的羽箭也随手格挡开来。
眼见得与叛军的距离已经进入了一百五十步,周同更不犹豫,一手连珠箭法不停射出,马背箭囊中的羽箭消耗得极快,转眼间便空了一壶。
他弓交右手,左手往下一探,又是三支羽箭出现在手中。震天弓弓弦不断发出霹雳之声,短短的三十余步,又是一壶二十支箭离弦而去。
这一番雷霆般的打击让冲锋而来的叛军们损失惨重,周同一开始并未刻意瞄准马背的骑士,而是以当先战马为射击目标,被射中的战马纷纷摔倒在地,其上的骑士即便在这般高速跌落中尚能保留性命,也无法躲过随后马蹄的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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