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直,你立即派人去到龙州,将朕的旨意传给周同,再替朕狠狠地抽这小子十鞭!”
魏直轻声领命,莫奇燮听得分明,肚里不住诽谤:“陛下你这是罚那小子呢,还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其他人:这是你看重的人选,便是要罚,也只能你老人家亲自下令来罚?若这样也算惩罚,只怕别人都求着要受罚才是。”
只听永兴又道:“只是既然处罚了他的错误,那也必须要对他的功劳进行奖赏,才能称得上是赏罚分明!嗯……这小子立下的功劳不少啊,倒是要如何赏赐才好呢?”
莫奇燮赶紧建言道:“陛下,周同虽然立下大功,但陛下适才也刚说了,他性子还需磨练,因此臣以为不宜重赏;何况如今立功将士并不止他一人,叛乱也还未曾平定,若是此刻便对他大肆嘉奖,岂不是对其他将士不公?”
见永兴若有所思,莫奇燮又道:“何况周同也不是我军的高级将领,他立下的功劳,朝廷即便要赏,也当在战后由有司统一嘉奖,陛下不宜亲自出面。”
按说莫奇燮这话说的并无问题,也是充分考虑到朝中惯例一向如此,担心周同成为其他人的众矢之的,可他偏偏没想到,自己补充的这句话,反而激起了永兴的倔强。
“呵呵呵呵,不宜亲自出面?这是担心其他人的面上过不去吗?朕还偏偏不信了,便是要亲自嘉奖,又能如何?”
他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半分,沉吟了一下,道:“莫卿所言也有道理,既如此,魏直,你便让人带上宫中的金疮药一起去,待行刑完毕,立刻给他敷上!朕可不愿意看到朕的爱将因此不能上阵杀敌!”
莫奇燮心中一跳,自己又变成了莫卿,陛下这又是对自己的哪一句话不满意了啊?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揣测自己哪里错了,永兴吩咐完魏直,又对他道:“你如今手头上应当没有甚么大事,便替朕去跑一趟襄阳罢!朕听说周同原本在年内便要与荣王爱女完婚,偏偏被朕点了将,不得不将婚期推迟,这是朕的过错。”
“你去到襄阳,替朕给荣王好好道个歉,就说没能让他们一家团圆,朕十分过意不过,只是国事为重,还请荣王原谅朕这一回。”
“魏直,你去内库取两支金人送来的百年老参,让莫卿给荣王带去。”
莫奇燮十分无奈,自己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便被永兴赶去了襄阳,这可马上要过年了啊!这天寒地冻的,陛下也不怕自己这“爱将”委屈?
牢骚归牢骚,抗命却是万万不敢的。莫奇燮郁闷地领了旨意,结果在出宫的路上被匆匆赶来的魏直唤住了身形。
“魏公公,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嗨,皇爷刚才不是吩咐了事情吗,咱家这便是要去安排人手出京,刚好和莫大人顺路。”
莫奇燮对魏直所言根本不信半个字,他魏直要安排人手,当是往宫内方向才对,和自己这出宫的方向顺路?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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