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1 / 2）

老头道：“老夫心胸宽广，也不计较你对老夫无礼之事，但你适才所言，城外的军营被官军摧毁，所有残余叛军正向你们乞降一事，可是绝无虚言？”

燕然十分无奈，他道：“老先生，此事千真万确，前来投降的叛军便在南城之外，原本只须登上城头一看便知真假，但如今是战时状态，你老人家可不能登上城去。其他的证据小子也没有，你要是真的不信，小子是实在无可奈何了。”

老头眼睛转了一转，并未松手，也不说自己是否相信了他的言语，而是又问：“依你所言，你家将军要让城外叛军不被冻死，只需向城中百姓借屋，难道还不能轻易解决问题？即便你家担心百姓不愿，老夫想来，只需适当给予补偿，我盐州百姓也是识大体顾大局，不会不同意的罢？”

燕然翻了翻眼皮，只得又将城头上周同的担忧说了一遍，末了无奈道：“老人家，小子真的任务在身不能久留，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别再纠缠小子适才的错误态度了可行？

未曾想，那老头听了之后将他抓得更紧。

他道：“老夫如今七十有九，还从未听过如周将军这般宅心仁厚的好人！朝廷真是垂怜我西北百姓，特意让周将军来西北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啊！小子，这事你也别瞎忙了，你这便带老夫去见你家将军，自然有法子可以解决当下的困难！”

燕然脸现疑惑，也不言语，只上下打量对方。自家战无不胜的将军都无法解决的困难，你一连独自行走都难的老头还有办法？

老头见他不信，当即怒道：“你只管带我去见周将军，若是无法解决这麻烦，周将军责怪下来，老夫一力承担；若是拖延，休怪老夫到周将军哪里告你延误军机！”

燕然劝了几回，老头依旧固执己见，最后两人的较量还是以老头的胜利，燕然的失败而告终。

两人来到南城，燕然让老头在城下稍等，自己上去寻周同禀告，结果才得知周同已经回去休息。

他又将此事告诉马青，马青大为惊讶，当即命人将那老头请上了城头。

“老人家，真是辛苦了！不知老人家说能解决这些叛军不被冻着，到底是何法子？”

老头一上城头，便见得一名汉军将军迎上前来。他老眼昏花，揉了揉眼角才看清来的这人正是两个时辰之前，对汉军主将执行军法之人！

他心中一凛，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这位将军，老夫确有一法，可以让这些叛军不至于受冻。”

他先前对燕然之言将信将疑，此刻上得城来，城下数千排队等候用粥的叛军一览无余，哪里还有半分不信？当即将自己的方法和盘托出。

“老夫这法子不用木材，也无须砖瓦。将军可令城外的叛军各寻一地，将积雪堆拢后轻轻拍实，然后在雪堆下方斜着挖出一洞，能容一人爬进洞中躺下，出口背风，只留少许空隙透气，再随便寻些东西垫在下面。”

“到了夜间，人爬进洞中躺下，其内初时寒冷，但不久之后便会温暖如春，不光人绝不会被冻毙，便是连雪层也不会融化几许。”

马青大为惊讶，人躲在冰雪之中，反而不会被冻死？这等奇异之事如何可能？他十分怀疑这老头是老得糊涂了，没事来寻自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