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胸口也几乎闷得喘不过起来,好在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虚弱。
他定了定神,闭上眼睛缓解了一下自己极度失落的心态,待得稍稍平静几分,才睁开眼对石元道:“石将军此番立下大功!若不是将军考虑周全,本帅只恐要犯下大错!日后还请石将军多提建议,本帅在此先行谢过!”
石元如何敢受夏松的礼?他慌忙离座侧身避开,道:“大帅,末将适才也是在大帅的鼓励之下,才能偶有所得,如何当得大帅如此赞赏?使不得、使不得!”
夏松待石元重新落座之后,再次对着石元满怀希冀地问道:“石将军既然看出此计的破绽,不知可有其他妙计?”
石元踌躇了一阵,道:“大帅请恕末将无礼,夏州守军兵力强大,我军如今又兵力不足,想要在三月底之前夺取夏州,末将以为……实在是难以做到!”
夏松十分失望,他还抱着石元能给自己一个惊喜的态度,结果只得到这般回答;他仍不死心,又问:“将军所言,三月底无法夺取夏州,不知将军以为需要多少时日方可?”
石元没想到问题再一次落到自己头上,他又为难地低头想了一阵,才抬头对夏松道:“或可行攻心之计?可将叛匪如今状况告知城内守军,断其固守待援之心,趁机劝降如何?”
“唔……”夏松抚须沉吟还未作答,折适已经出言发对:“大帅,末将以为石将军此计亦不可行!”
“折将军之意如何?”
“大帅,先不说夏州如今得到了金人的支援,‘断其固守待遇援之心’这一条已然不在成为理由,单说守将细封无忌此人!根据我军得到的情报,这细封无忌之父细封茝乃是拓跋昊的心腹亲信,如今正是伪秦宰相,乃是拓跋昊老师袁槐之下第一人。如此匪首,难道会抛弃自己的家族向我军投降吗?”
“更何况原龙州叛军主将,如今撤至夏州的拓跋定,也是伪帝拓跋昊三代以内的血亲,极得拓跋昊喜爱,甚至将自己的幼子也取上同样的名字。如此人物,明显是同样不可能投降我军匪首之一。”
“有这二人在,石将军的攻心之计只怕只能白白浪费时间,不知大帅以为末将所言如何?”
石元此番对折适的反驳没有表现出激动,他也是觉得自己的计策只怕是有些主观臆断了,因此只是沉思不语。
其他的将领虽然不知道折适是如何知道夏州、龙州叛军主将的身份,但见夏松没有出言反驳,也能猜出这情报想必不假,那么按计划攻取夏州城的希望又变得更加渺茫了一些。
夏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想示意折适继续说下去,却见对方拱了拱手,转身坐回椅子之中。
心中愈发失望的夏松又将眼神扫向其余将领,被他看到之人都是纷纷做出低头沉思的模样,唯独有一人不闪不躲,脸上带笑,双眼直视夏松。
夏松大喜,问道:“王将军可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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