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去与信仰（1 / 2）

“你给我滚啊！我不想再看到你，呜呜呜。”

强忍住胃里的翻滚，陆宝脸上的愚钝渐渐化为了苦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道歉没用的，我才不想听，你快给我……嗝……出去。”哭声顿了顿，慢慢没有了音量，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只剩下了少年一个劲地道歉。

“……你该出去了。”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淡淡地从上方传来，

“嗯，我会的，但能听完我的最后几句话嘛？”

“……什么？”

“……”冷冽地凝视中倒映出少年黑色深邃的眼眸，是那般的诚恳。

他是这般说的：

“我们都曾见过神明，

祂们强大，我何其弱小。

祂们智慧，我愚不可及。

丑陋虫躯下痛苦的理智，想要踏入地狱去寻找。

愿当祂微笑时，世界便爱众人，当祂大笑时，世界便怕了祂了。

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

说完，少年低下了头开始祈祷。

不得不说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不光能感知到死亡的靠近，还具有着窥探神灵的力量……

女孩停止了哭声。

空旷的病房安静地再没有任何的响声。

少年静静地坐在那，他祈祷的方向的少女也静静地抬头看向窗外。

许久许久，

仅有微风吹进，凉凉地拂过他的面庞、脖颈……

滴……滴……嘀嗒……

清脆的曲调构成了动听的华尔兹……直至一曲演罢。

“噗，就算这样说我也还在生气哦。”少年接近昏厥的时候，少女的声音终于传来。

依然闭着眼，陆宝轻声地询问：“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

“嗯……我想想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开心地拍了拍手，“那我们做朋友吧！你可是第一个这么欺负我的人！”

“朋友嘛……可以……“

呲—，痛感从脖颈延伸到尾椎，斜挎了整个背部，不断地产生粘稠的湿润感。

“哎？不要！陆-宝，做朋友之前最起码要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咳咳……咳咳，嗯，这样……确实不好，我叫陆宝，父母去了……很远的地方，姐姐也抛下……跑了……”

“哎呀！这么惨的呀，你爸妈十多年没回来想必你也知道结果了吧，你姐姐也会快了哦。”

“……不会的。”口腔里充斥着腥味，染红了牙根。

呲—，痛感再次袭来，似乎是在刻印一般地反着方向撕开了肌肤，交错地伤口形成狰狞的X，血液染红了整个后背。

“哎，真该夸你聪明呢还是笨呢？”伴随着轻佻的话语有更衣的声音传来，

却不是一个人的……

前方，左边，柜台边，甚至身后……

温热的吐息刺痛着翻卷的皮肉，

“时间不多了呀，那么最后来一个决定你的生死的问题吧，小陆宝，这可是你作为我朋友的特权哦……”

冰冷的锋芒舔舐着肌肤，诉说着弱者的痛苦。

“告诉我……你的神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神嘛，而不是我所遇见的特维斯……

肌肉撕开的痛楚中，连眼前的黑暗都开始溃散，虚无中出现了那一片熟悉的黑色之海，而自己在缓缓下坠，拥抱着灵魂的溺亡……

我的神明……是什么样子的……

白色？还是黑色，是否有翅膀呢，又或者需要一个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