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州成都城,醉仙楼里酒香四溢,一位虬髯大汉正**着上身抱坛痛饮。这会儿还没到惊蛰,天气正是将暖未暖的时候。他明明光着身子没穿衣服,可额间、背后却全是热腾腾的大汗,看起来倒像是在六月天里刚扛了几十个大包的苦力一样。
香醇的酒液沿着他的浓密长须、一缕一缕的就往下流淌。一些落在了他结实健壮的胸膛上,还有一些就顺着他的下巴、滴在了地板上和他**的脚上。
这双大脚攀过千丈高的大雪山,也走过万里外的西域诸国。它踹过祁连山黑刀寨一百六十九个武功不弱的匪贼,也曾将独行大理国境内、人人谈之变色的“三脚仙”仇威,一脚踢下了玉龙雪山的最高峰。
而就在不久之前,这双脚刚刚翻越了崇山峻岭,从整整五千里之外的加都谷地回到了成都。
这双黝黄的大脚突然挪了个位置,好巧不巧的就踩到了一双皂布绣金靴上。
号称蜀州小天王的李移峰,立刻就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叫声:“林、林大哥!你踩到我脚了!痛、痛痛痛、痛死我了!”
虬髯大汉一边收回了大脚,一边将空无一物的酒坛摔了个粉碎,这才拿手抹了抹嘴,大叫道:“过瘾!还是咱们蜀州的绵竹大曲好喝!小峰,再帮我拿一坛过来!”
李移峰苦笑道:“林大哥,我这才说了两句话呢,你都已经喝完两大坛的绵竹大曲了,再这样喝下去,估计等到明天天亮,我都不一定能把事儿说完!”
“哦,对对、你先说吧,哈,你刚才说到了哪儿来着?”这姓林的大汉干笑两声,似乎这时才想起来李移峰为什么来找他。
李移峰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刚才说,红花会要在江宁城半个天下第一武道会,咱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江宁城那么远,这劳什子的武道会,要是赢了有什么好处?”
“冠军可以拿一块’钟山第一高手’的御赐牌匾。”
虬髯汉摇了摇头。
“还能得到一部独一无二的手机。”
虬髯汉哈哈大笑,他原地跳了两下,裤子里立刻就掉出了三四部颜色、模样全都不同的手机来。
李移峰抓了抓脑袋,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了!听说还有机会赢一对孪生姐妹回家!”
虬髯汉冷笑一声道:“我林鹿逸什么样的人间绝色没见过,孪生姐妹算个屁!”
李移峰连忙补充道:“这姐妹俩姓祖,老祖酒就是她俩的亲爹发明的。我看论坛上都有人透露了,她们倆现在已经是老祖酒唯一的传人了,光每年给红花会馆供应老祖酒都能赚好几十万两银子。”
林鹿逸一听到“老祖酒”三个字,立刻就双眼开始放精光了。他舔了舔舌头大叫道:“哈哈,老祖酒!那可是好酒啊!只要有酒,那就万事好说。小峰,准备准备,我几乎都已经闻到老祖酒的香味了!”
西北天山终年积雪,可山脚下的小镇却要比别处更加繁华。
这里远离中原,皇帝的命令到不了这儿,而西域诸国和北狄、吐蕃两各大国却又不愿在此浪费军力。
沙漠里的马贼要来这儿销赃,往西去的商队要在此停歇补给,命贱的男人来这儿寻些卖命的勾当,稍有姿色的女人也愿意在这里赚几个皮肉钱。
通常男人见到有酒和女人的地方,就像是苍蝇见到一块刚刚开始腐烂的肉一样。更何况,这儿还是一个不受官府管辖的小镇。这样的好地方,就算是你不请他、他也一定要涎着脸自己来,哪怕是你拿着刀子赶他走、他也绝对会赖着不走。
欧阳第一现在就很想赖在这里不走。
他的身后总会背着一口半人高的黑铁箱子,看起来似乎很沉,可每当他提起来的时候,这大箱子却又好像一点重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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