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不见光,只有节能灯照明。赵素英没法计算时间,不知道在船上摇晃了几天。这些天是在地狱中渡过的,两个禽兽不时的进来摧残着她的身体,要不是手脚被捆在床架上,她早就撞墙自尽了,江高传的死让她再无可恋,无尽的悲伤甚至覆盖了对凶手的痛恨。
一开始,当那个壮汉压在身上时,她感觉自己坠入一片黑暗,虽然之前的职业让她被很多男人如此对待,可是遇见江高传之后,一切都变了。他的阳光、博学、幽默都是那么新鲜,与他相比,之前遇过的男人都显得那么无趣和低俗,这让他对别的男人开始产生反感甚至厌恶。
她已经决心从此以后,自己的身体只属于他一人。她回绝了所有客户,用很多很多的沐浴露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仿佛可以冲刷掉自己身上的其他男人的印记,冲刷掉过去。她开始感觉到自己回到了年轻时候,那个可爱纯洁的小女生,正准备牵着爱人的手,走向远方,走向美好未来。
可是,那恶毒的女人,高高在上的神情,用刻薄尖锐的话语讽刺她,揭开她的伤疤,还杀死了他......,那一刻她崩溃了,所有美好崩塌在眼前,鲜活的爱人躺在冻库的台面上,苍白、僵硬,她失去了思考能力,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上的船,不知道该干什么,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随意被人摆弄。
直到那个男人,满口酒气压在自己身上时,才忽然惊醒。这是给爱人的身体,此刻却被别人粗暴的夺走了,她挣扎,她反抗,她呼喊,一切都是徒劳。
之后的几天,她开始认命了,不再反抗,一动不动的接受者,像一具死尸,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自己的心随着爱人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就是一具死尸,呼吸和心跳都是徒劳的,等脱困那一天,就是自己的时期。或许没那么一天,那两个魔鬼也许可以代劳,他们应该并不会让她活着上岸的。
这两天,他们已经放弃了想要夺取她体内灵气的的想法,变成纯粹的发泄兽欲,因为没有像之前那样会渡过灵气在自己体内循环,试图引导丹田的灵力,这灵力虽然在自己体内,但不属于自己,只是暂存的,尼姑对她说的很清楚,她是炉鼎。她还想起尼姑说的另一句话:“等你看尽时间一切男人的丑恶嘴脸后,你再来找我。”然后她又想起了尼姑曾教她少量调用灵力的方法,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她没有认真去练过。
满嘴酒气的男人又来了,站在窗边慢条斯理的脱着裤子,这几天她已经没有反抗了,看上去像认命了,男人呢?几天的枯燥旅途,没几个人可以聊天,绑在床上的半死女人却成了最好的倾诉对象。
一边耸动着,一边喃喃自语:“你知道吗?杀你老公的女人被抓了,据说是一个小警察锲而不舍的顺藤摸瓜,你的命真好,还有陌生人为你鸣冤。”他没有发现她死灰般的眼眸里闪过的精光。“是你以前的客人吗?还有你那弟弟,听说砍了老熊一刀。不管这么说,你的仇算是报了,你可以安心地去了。”
不一会,像是干死尸的男人觉得乏味,下床开始穿裤子。
“如果,”赵素英忽然开口:“我把灵力给你,你能帮我做件事吗?”语气平静。
男人一时愣住,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要我做什么?”如果能得到这些灵力,他的修为将提高到筑基巅峰,还有余。
“杀了另外一个人。”她说话,有气无力,死气沉沉:“灵力全部给你。”
男人面露犹豫,她已经知道自己必死,现在知道了大仇得报,算是安心了,最后这个要求呢?算是临死前最后的努力了,死了灵力反正也没用,用来换一条命算是拉一个人黄泉路上作伴。讲的通。
关键是,灵力一个人独吞,对自己的好处才是最大。但是那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啊,能下得了手吗?不行的话,也许可以用骗的,谎称杀了,她也无处证实。思绪反转,面部阴晴不定,咬咬牙说:“我答应你。”说完出门去了。
床上的赵素英不再面露死色,活力又回到身上。不是因为杨少雅的被抓,而是男人的一番话点醒了她。大仇得报了吗?远远不够,江高传是自己的一切,他的死难道一个杨少雅就可以抵偿了?不,远远不够,我需要杨家全家死绝,我要这世上所有和杨家有瓜葛的人都死绝,还有江家,如果不是你们的阻拦,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你们也该死。还有那小警察,多管闲事,仇我要自己报,凑热闹,你也该死......
所以,我现在不能死。不想死就要先解决眼前这两个男人,男人的弱点是什么?是欲望!你们二人的欲望如此一致,那只需轻轻点醒你们,让你们有满足欲望的希望,你们就不再是朋友,也许会迟疑,会妥协,会犹豫,甚至放弃、成全,可是人性这东西,谁敢赌?所以,你们必死。
何方家从内间出来,看见边单一还在桌边喝酒。也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边单一推过来一杯酒说:“来喝一杯。再三天这鬼日子就到头了。”
何方家看了一眼酒杯,没有动手。会不会那贱人也和边单一说过同样的话?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飘忽,难道是真的?
“喝太多了,先去喝水。”不露声色的站起来,慢慢走到储物柜拿出一瓶瓶装水,拧开盖子。一边观察边单一,他此时悄悄的移动了身体,正面对着自己,视线仍在桌上,但何方家确信他的余光一定在看着自己。果然有问题,一不注意半瓶水下肚。左手悄然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根长钉,内扣于手腕。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边单一的确在观察何方家,他的心思也差不多,虽然二人算是出生入死好兄弟,可是面对如此诱惑,谁能保证别人和自己一样讲义气呢?作为提防,他也暗自下了一些手段。眼见何方家走到一边,心中的警觉更加明确,大家都知根知底,何方家有一根透骨钉,是成名暗器,属于锁定后射后不管类型的,十分怪异,死在上面的人已超过两位数。现在他拉开距离,无形中自己的危险性就大了一分。但是见他喝下半瓶水,定下心来。
“我还是出去透口气吧”说完站起身想要出门,那瓶水里被他注射了软骨散,原本计划是何方家从房间出来,给他酒,如果他心里没鬼,那就会喝了,那这瓶水的作用就没有了。但是如果有鬼,他一定会害怕而不敢喝,而最好的借口就是喝水。二人都非常了解对方。
虽然他喝了,可是边单一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动手杀人,也许里面有误会,所以他想等药效发作,再和他谈一谈。毕竟几十年兄弟,举不起这刀。所以他想先出去,一会回来再说。
何方家疑心大起,边单一的举止和平常判如两人,此时要出去,明显有鬼。情急之下不自觉右手用力捏着瓶子,一股细长水流从瓶盖处激射而出,喷在何方家的脸上,一阵冰凉。好你个兄弟,竟然下毒暗算我。心中大怒,左手一扬,透骨钉呼啸而去。
边单一本就时刻提防着,见对方射出暗器,暗叹一声,果然有杀心,现在是真动手了。也不再隐藏,单刀在手,舞得水泼不进,将透骨钉击飞钉在不远的墙上。欺身而上,刀影将何方家笼罩着。
何方家暗道不妙,药性开始发作,全身似有乏力之相,心中更加确定对方早有预谋,此时刀刀向着要害招呼,杀人之心一目了然。双手招架着,护住要害,护不住的地方早已鲜血淋漓,心知这样下去必死无疑,拼着被一刀砍在左腰,从戒指中取出一把暴雨梨花针,按下机关,边单一离得如此之近,哪能避开?如暴雨般的牛毛小针,插了个漫山遍野,还好用刀护住眼睛,才逃过一劫。
忙运功一试,居然无毒。不过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全身上下跟刺猬一样的边单一凭空被添了一把火,看着瘫倒在地的何方家,单刀脱手而出,何方家再无力躲闪,看着刀从胸口插入,一阵剧痛,大口吐血,说不出话来。
望着在一边一根根拔牛毛的边单一,含恨在胸的何方家将全身灵力逼至右手,变换了两个手势,一口气吐出,气绝而亡。那插在墙上的透骨钉却像得到命令一般,自行摇摆挣扎着从墙上拔出,在狭小的室内画了一道漂亮的弧线,狠狠的钉在边单一的后脑上,尖端从眼睛出透出。
内间的赵素英从何方家出去后,开始尝试着运功,尼姑曾教给她一些技巧,只是没扔指导的情况下,她不是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这些天两个恶魔一直在她身上征伐,不断的在她体内用各种不用功法做尝试,无形中给了她一个清晰的运功路线图,唯一可惜的是她只能调取一丝灵力,大部分还是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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