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庆醒了,脑袋上的疼痛像是有人用钝刀子切割着脑壳,眼前的视野朦朦胧胧的。
“真倒霉,上个楼梯都能摔倒。”苏庆叹了口气,有些肝疼,很是恼火。
难得周末能够宅在家里,却碰上了这档子事儿。
干脆躺平,苏庆尽可能稳定着自己的呼吸,平静下心跳。
好不容易视野不在发黑,苏庆的害怕焦虑终于缓和了下来。
“这是哪?”苏庆看着头顶滴答滴答往下滴水的洞窟石壁,思绪有些混乱。
抬手揉了揉眼睛,苏庆愣住了,这手怎么这么的白皙水嫩。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不安升腾而起占据了苏庆的脑袋,正打算环视周围看个究竟,后脑勺像是被人重重人敲击,眼前一黑,剧烈的疼痛瞬间带走了苏庆的意识。
再度醒来,苏庆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悬浮在半空中,身躯呈虚幻而透明。
奇特的是,苏庆拥有三百六十度的视角,很新奇的感受。
但是新奇换个说法,就是诡异,而诡异,往往带来恐惧和死亡。
灯火通明的建筑内,人潮汹涌,沸反盈天,红色的长袍挤满了视野。
从内部看,建筑的四周是青色的石板墙壁,上面有着许多镂空浮雕,奇异的人和狰狞的不知名生物,在上面诉说着什么故事。
建筑内最醒目的的,便是最前方那一座五米高的人形雕像,朦胧的面部似笑非笑,赤裸着上身,遍布恐怖的疤痕,腰间围着鳞甲战衣,右臂膀空荡荡的。
邪神!
一个词汇突然从苏庆意识里冒出来,是他从未见过的语言,却一瞬间理解了意思。
这邪神左手托举着一颗拳头大小珠子,身子弓起,头部低垂,似乎在仔细观察,可若这雕塑有眼睛,这个角度是绝对看不见珠子的。
珠子的正前方,是一座灰色的祭台,灰蒙蒙的灰,细细看去,仿佛那灰是活的,缭绕着雾气。
“同胞们,今天,我们准备好了祭品,将献祭给伟大的战神!”老人高举着法杖,声嘶力竭的喊道,激动地浑身颤动,“我会向你们证明,伟大的战神暴祜,仍旧在注视着我们!”
“这片大山,都将匍匐在我们身下!”老祭司张开双臂,拥抱着穹顶,拥抱着渴望和虔诚。
一队身缠锁链的披甲战士押着一个少年,人群仿若被分开的海浪,留出了一条坦途,任由少年走上了高台。
甚至有人虔诚的跪倒,亲吻一行人走过的路面。
少年跪倒在高台中央,从上头俯瞰下去,高台上雕刻了繁复的纹路,纹路的边缘都用不知名的金属包裹着,很是精巧,隐隐的,能看出一个眼睛的形状。
锁链战士退到两边守护着高台,只留少年和老祭司在祭台上。
“苏庆·布伦特,白霜帝国的贵族。”老祭祀对少年和蔼的笑着,“这几天多有怠慢,还请大人谅解。”
苏庆·布伦特活动着僵硬的脖子,跪在地上艰难的抬头,哆嗦着嘴唇说到:“放过我吧,求你,我的家族会支付赎金的。”
其实苏庆·布伦特只是个被赶出家族领地的可怜虫。
作为一个私生子,能够拥有布伦特的姓氏,已经是那个过逝的父亲最大的慈悲。
“苏庆”在古迦南语中,也有“雪地之子”的意思,寓意被抛弃冷落,不受重视的孩子。
如今大哥继承了家族领地,理所应当,能够管理一块偏远地区的领地,对于苏庆·布伦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私生子苏庆·布伦特绝望的看着老祭祀。
自从被抓以来,他不断的求饶,恐惧麻木了他的神经。
无视了少年的哀求,老祭祀微笑着,和善的轻抚着少年的黑发,像是触碰着精美昂贵的瓷器,这是他付出了很大代价才得到的祭品,布伦特的后裔!
老祭祀涨红着脸,脸上的每一个皱纹都描绘着喜悦,对着高台下乌压压的人头大声宣布:“祭祀开始,起灵!”
沸腾瞬间达到了高潮,红袍们在大堂各处点燃火盆,古怪药草升腾起烟雾盘旋在上空。
信徒们纷纷跪倒诵念着祷词。
低沉嘈杂又最终汇聚到一起的音浪冲进了烟雾中。
空气中,满是癫狂的味道。
“契约!”老祭祀再次撕扯着声带喊道,面目狰狞了起来,夹杂着激动。
锁链战士快速上前,除去绳子,将少年摁倒摆在了祭台中间。
少年本就被提前喂了药物,如今嗅了这烟雾,似是两者相激,起了更大的反应,浑身酥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看着老祭祀拿着绿色玉石一般的匕首慢慢靠近,苏庆连转动的眼球的气力也融化在这诡异的仪式中。
钝感十足的玉石匕首轻易的划开了少年手腕,献血顺着地面上的纹路快速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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