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山里送来阵清风。
吹拂信一的前发。
这一刻,他仿佛觉得能够认识舞迷是种光棍十七年修来的福分。
“说起来,小一还没有告诉人家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呢?人家很担心南丁格尔有没有替你好好服务呀。”
“对哦……”
光顾跟她肆意说笑大闹,信一都快忘了他还肩负了推动剧情发展的使命。倘若身体出了岔子,接下去的故事就没法展开吧?诚然,这个问题意义重大。一想到这里,信一决定以夸张而又令人印象深刻的肢体语言给它个明确回答。
“嘿!”
信一冷不防使出了向后翻腾一周半、接单手倒立的绝学。一边调整平衡,他一边对舞迷说道:“看到了吧,身体完全没有问题。每个关节都灵活得‘嘎嘣嘎嘣’直响呢!”
“嘻嘻,那么人家就放心啦!”说完舞迷像只野猫一样灵活地一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接着做起手上的家务活。
“这也多亏了南丁格尔,还有你的契约能力。”
“契约能力?哦,小一指的是Shiv吧?不过那个并不能算是完整的契约。”舞迷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但是沉默片刻后,她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人家没有办法控制Shiv的两股力量。在契约状态下,如果没有丝带中储存的‘创造面’魔力约束,‘破坏面’魔力就会全面暴走。”
她惋惜地总结道:“以目前的状况而言,南丁格尔里面70%的魔力用到了治疗小一身体上了。因此在它恢复之前,Shiv的力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使用。当然,人家不是在向小一抱怨哦。治疗小一是人家的心愿——那是人家该做的事情呀!”
最后她笑着仿佛理所当然般、好像自然就该被他人认可般轻描淡写地对信一说:“因为你是人家的好朋友。”
“啊,朋友。”
信一轻声重复了一遍。
对他而言,朋友这个词语久违地听起来那么顺耳。
一个人。
宛如主动要求被隔离般地,
一直是一个人。
这种情况直到一个月前才有所改变。“因为害怕失去而变得不敢拥有,因为畏惧背叛而变得不去相信,因为逃避过往而变得不敢面对未来”——这种固执而又自暴自弃的行为准则,潜移默化地被爱丽莎、暮怜还有由里子她们化解。
所以说,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吗?
MesAs(我的朋友)。
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么面对舞迷的感情,他不再有任何退缩的藉口。
“嘿!”
信一单掌用力一推,迅速回复到了正常的站姿。
与此同时,眉宇间单上了极其认真神情。
没错,正如他用拉风的姿势接受了舞迷的友谊,他现在也要用拉风地行动为它付出。
舞迷提过,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调查杀害她师父的真相,极可能和休普诺斯事件的主谋者有关;另一方面,对信一而言,他那为数不多的几位朋友中,也有两位受到了休普诺斯事件的影响,陷入不正常的生活状态。因此,无论对信一还是舞迷,眼下最值得为之行动的事情就是休普诺斯事件。
“记得——”信一下定决心般地开口说道:“我还没跟你提过索纳利克那里听来的最新情报吧?”
“咦?什么情报?”
“那个男人跟我暗示:休普诺斯事件和你身上的通缉令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不过,在展开推理之前,我想先向你确认一件事——在奥利安特这几天里,你有没有一种行动受到别人牵制或是约束的感觉?”
“也就是……违和感?”
“嗯,可以这么说。”
“呜唔嗯,没有那种感觉哦。人家只是在逃跑嘛,一会儿逃到东面,一会儿逃到西面。如果这个就已经称得上受人摆布的话,那人家也没有办法了呀!毕竟,人家在奥利安特是通缉犯,不被人追才有点奇怪呢。”
“一直在被人追?你难道就没有找个‘窝点’藏起来?”
“有啊,只不过每次都会被裁决者发现。”
“诶?”
“因为人家只要看到贴了自己照片的东西都会忍不住把它珍藏起来,就好像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人家的一样。”
“你是自我意识过剩的小学生吗?”
贴了自己照片的东西,毫无疑问,包括了通缉令在内。
难怪她会被裁决者到处追了。
“虽然我很想告诉你,历史上著名的通缉犯都是在‘销声匿迹’的前提下展开逃亡行动,像你这样高调的通缉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可是这些只是题外话……我真正想要指出的一点是:这七天以来,你很明显地受到了裁决者的摆布。”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信一脱力般地靠到了阳台护栏上。
“呜……怎么会……”
“可是他们到底是利用你做了什么手脚呢?虽然索纳利克说漏嘴的时候提到了休普诺斯事件,但是通缉你的势力是魔导师协会,而休普诺斯事件却是魔导师协会亟需解决的问题——两者在利益上完全找不到一致点,我真的想不到你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利用价值。”
“那可不一定哟!”
突然,毫无征兆地,前一秒还因为信一的指摘情绪低落的舞迷,骄傲地挺起了胸膛。她从信一的困惑中找到了可以发挥自己能力的地方。
“怎、怎么不一定了?”
“发生不战意志以后,人家可是在这方面下足了功夫。抛开两年半的调查过程不谈——在今年年初,人家查到了散布不战意志的炼金术道具,当然也缩小了嫌疑犯的范围。”
接着,舞迷说出了一个鲜为人知的专有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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