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想说出点什么大道理,反驳她的同时又不至于戳伤自己时,舞迷忽然转变话题地反问道:“小一,莎莎的情况怎么样啦?因为她语速实在太快了,人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总觉得很对不起她呀。”
“不用对她怀抱这种罪恶感。她还让我转达对你的谢意哩!当然,这是题外话啦。原来你是睡着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在思索爱丽莎提供的线索呢。”
“又有线索了吗?和休普诺斯事件有关吗?”
信一“嗯”地点头,应声作答:“托她的福,休普诺斯事件的真凶几乎确定了。而且我也决定要帮爱丽莎对付那家伙,你也会一起来的吧?”
“咦!?人家只睡了半个多小时,剧情居然有了这么惊人的突破!讨厌死了!不干不干不干不干不干不干不干不干人家不干了嘛!竟然在人家的睡梦里迎来了转折点,这样根本就体现不出像人家这种智慧型角色的存在价值了吗?”樱桃嘴巴一撅,舞迷叽里呱啦地发了一大堆牢骚,就像耍起了小孩子脾气那样,在走廊里气得直跺脚。老旧的木地板自然止不住地发出“吱呀吱呀”的惨叫,那声音让人联想到被屠夫捏住脖颈的肉鹅。
姑且不论她是不是智慧型角色,考虑到一门之隔的房间里还有伤员在休息——她这段突如其来的发飙不可谓不要命。
然而。
这次同样地,
仿佛终于习得了手段般,
信一再度只用一句话就把少女训得服服帖帖。
“你的线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哦!没有它的话,我估计爱丽莎就要孤军奋战、羊入虎口了!”
“真的吗?”尖锐的情绪一下子扫空,舞迷立刻挺起胸膛,说:“嘿~嘿~嘿~人家怎么起作用啦?”
“你果然一夸就灵。好吧,这也是你的特权……”目光接触到舞迷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信一只好无奈地把南瓜粥一饮而尽——为了不让喝粥打断自己的发言。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对他解释道:“雷蒙德·塞科尔,魔导师协会的炼金术顾问,同时也是魔导师协会总会长的管家,他就是这次案件的真凶。而你发现的逆蝶,帮助我们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某种程度上而言,这是最为至关重要的证据。
至于爱丽莎是怎么发现真凶的——说起来可能有点误打误撞和暴力血腥的成分。按照她本人的说法,开门前她已经处在束手就擒的被动局面,但碰巧的是,雷蒙德的手下接了个电话。那个口风不甚牢靠的手下让她无意中听到了休普诺斯计划的真面目。之后——‘我的身体就不听使唤地反抗起来了喔!’”
信一用他拙劣的演技模仿爱丽莎说话的口气和肢体语言,为他成功赢来舞迷的白眼。
“咳咳……总之,自虐自残的断指行为是爱丽莎为了挣脱雷蒙德埋设在她体内的逆蝶控制,不得已采取的行动。”
“还是原版的莎莎听起来帅气啊!”
“帅气归帅气,但小朋友可千万不能学哦!”
舞迷用很孩子气的方式点了点头。
真配合。
“那么——休普诺斯计划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催眠全国的魔导师。”
这么短的一句话却比那一大摞的解释还要让舞迷震惊。
“全国?整个奥利安特?少说也有近万名魔导师吧?太不可思议了!不战意志在苏伊也仅仅是控制了一支CMA部队(CnfidentilArs特殊任务部队)。”
“既然他自己都这么说了,应该是有做到这点的把握吧?”
信一仿佛卖关子似地收起放在窗台上的两只空碗,转身往公共厨卫房间走去。舞迷像野猫一样拥有旺盛好奇心,自然就乖乖地跟在他身边。Uww.knshu.cm
他很享受这种掌握话语主导权的滋味。
在把空碗浸泡到水池之后,信一带着得意的笑容对着身边的人接着解释道:“我认为,雷蒙德很可能在上个月的自杀冲动‘实验’里取得了某种突破性进展。试想一下,不战和自杀意志之间相隔了三年之久,而自杀和昏厥意志之间仅暂停了一个月。根据我对犯罪心理学的理解,一般情况下,犯人之所以会突然改变犯罪行为模式,很可能是因为进程中出现了某种对计划多有裨益的进展——倘若真是那样,我们也不能断然否定雷蒙德只是在虚张声势。”
“但是……”
舞迷绕到了信一身前,歪着脑袋反问道:
“他也有可能是受到外界因素影响不得不加快节奏。比如:真面目险些被人拆穿这种电影惯用的剧情加速手法?”
“那种情况不大可能。”
信一斩钉截铁地否决。
“因为雷蒙德的身份在当时几乎不可能有人知道。说起来惭愧,自杀冲动的魔法阵虽然是被我和爱丽莎摧毁了,但是我们只把它当作‘新世纪恐怖主义’,而没有过多地思考犯人的身份问题。与其说没思考,倒不如说想把这种麻烦事丢给魔导师协会去处理。
事实证明,这也是最讽刺的地方。魔导师协会这种傲慢的组织,自然不可能把搜索范围延伸到自己内部——当然,那时候也没有相关线索把矛头指向那里。结论:在一个月前,唯一有可能拆穿雷蒙德真实身份的人只有你。只不过,你也是在休普诺斯事件开始以后才来到奥利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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