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一箭双雕（1 / 2）

艾常欢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察觉到眼眶开始变得湿润，她急忙闭上了眼睛，而秦湛的模样，也终于从他眼前消失。

秦湛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可是他的整颗心，还有眼睛都紧紧的落在艾常欢的身上，他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开始的震惊，接着是不敢相信，然后是痛楚，接下来是深深的后悔懊丧，再然后，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因为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秦湛想不通，更多的是失落，他期待已经的欣喜也并没有出现……

艾常欢难受的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她心痛的根本无法呼吸，因为忽然的，她又想起了那次自己被绑架，被老黑他们带到山上，后来就是军师，也就是秦湛，将她从冰凉的地下室带了出去。

他把她带出去之后，给她注射了致幻剂类药物，让她给陆战柯写诀别信，让她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一样大喊大叫痛哭流涕形状狼狈，他还折磨她，逼她下跪，逼她向他求饶……

后来陆战柯为了救她，不得不对着自己开了一枪，右手差点就废了……他们也差点死在那座山上。

曾经，她很恨军师，非常非常的恨他，恨到只要一想起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当那段黑暗的经历出现在她的梦中的时候，她总是害怕的要哭起来，可是她谁也不敢告诉，她只能自己默默承受，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果当初不是陆战柯的手受伤了急需她的鼓励，她想，她可能熬不过那段痛苦的时间，也许某天早晨醒来，她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坚强，她只是……不想表露出来罢了。

她真的恨他，不光是因为他差点毁了自己，更因为他差点毁了陆战柯的一生。

后来在知道军师是自己这边的战友，当初做那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她选择了原谅，因为她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

可是现在，她知道当初那个如恶魔一般狠狠伤害自己的人是自己曾经最爱最爱的人之后，她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她不知道当初秦湛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折磨她，也不知道秦湛在认出她之后却并不告诉她甚至冷眼旁观她的痛苦时是怎样的想法，她只知道，任谁被自己爱过的人伤害都无法轻易原谅，她只有无尽的恨意，而现在，当初那种恨意又一下子涌了上来，甚至比当初还要更为的猛烈，她恨他！

如果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真的可以原谅，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

她忍不住晃了晃，然后缓缓低下头，接着趴在了桌子上，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无声的哭泣着。

陆战柯察觉到了艾常欢的不正常，急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湛也快速的转动着轮椅朝艾常欢靠近，可是毕竟行动不变，他再怎么快也赶不上陆战柯，最后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艾常欢摇了摇头，却仍旧不肯抬起头来，只低低的说了一声：“难受……”

陆战柯脸色一变，他以为是之前艾常欢喝的那古怪东西开始发作了，他厉声说到：“快叫医生！”

说着便要起身冲出去。

艾常欢一把拉住了他，忍了又忍，然后才说到：“我没事……只是有点饿了……”

“你真没事？不要逞强。”陆战柯心里急的要命，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他狂躁的都快要掀桌了。

艾常欢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又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之后，终于抬起了头，勉强冲陆战柯一笑：“我有低血糖……不吃东西就难受……你肯定又忘了……”

陆战柯皱眉看向艾常欢，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可是艾常欢掩饰的很好，一点破绽也没有。

陆战柯将信将疑，又问了一句：“你真没事？”

艾常欢摇了摇头。

这时杨寂染出来了，看着眼前这一幕，问到：“这是怎么了？”

陆战柯又看了艾常欢好几眼，然后才不情不愿的转头，去看杨寂染，说到：“没什么，她就是饿了。这么大的人了，不给吃的就哭，真像个小孩子。”

秦湛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尴尬的说到：“该不会是被我的样子吓哭了吧？我真有这么丑？那我还是继续戴着面具好了。”

陆战柯又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到：“长的丑倒不至于，只是，没想到你长这样……我还以为会更凶悍一点。”

“是不是还要多几道刀疤？”秦湛也开起了玩笑。

陆战柯笑笑，但是没有回应，明显的心不在焉。

“让金小姐饿着肚子，是我招待不周，我马上让人为各位准备午餐。”杨寂染笑的眉眼弯弯，她话音刚落，已经有人自动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