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首战（1 / 2）

第十一章首战

王子与莫里斯归途漫漫，十方国边境战况则是十万火急。麦尔斯率部抵达前线时边境已失陷凉城.傍海.厄斯三郡。聚宝国远征军派四万前锋挟各型火炮部队枪弹武器无数，配合着威力惊人的舰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边境各海防要塞疯狂向内陆挺进，兵锋所指摧枯拉朽，山野城池俱化作焦土。守卫边境的十方国军队损失惨重，一退再退，获知王廷援军到来纷纷遣使告急，要求增兵各处据点。

麦尔斯率领二十万大军驻扎于未临郡郡治黄沙城。此处与聚宝国军队前锋大营驻地傍海郡的石城相距百里，城池坚固粮草充裕。

护国军甫进驻黄沙城麦尔斯即下令三军加紧构筑城防自己则从容制定作战计划，面对各处送来的求援急件他没有派兵支援前线据点，而是要求所有部队后撤至黄沙城五里外的近郊，深沟高垒坚守不战，众将士大为不解但都依令行事。此外，他又写了告急文书着信使快马加鞭驰送王廷。

他召来与敌军有过交锋的几名将官详细询问相关情报，众将齐聚司令部三楼会议室。首先做报告的是凯乌勒少将，他是东部营防区驻军总司令，此前负责指挥所有防务部队执行抗击侵略者的作战任务。

“与敌交战以来我方屡屡受挫，想来你们这些前线将官定然颇有感触，说来听听吧！”麦尔斯温和说道。

凯乌勒以为坐失三郡，新上任的抗敌主帅必会借机发难树立权威，心中早打鼓似的忐忑难安，见年轻统帅不深究失地之责反问起交战过程，悬在嗓子眼上的石头终于落下，长舒一口气端正军姿严肃答道：“报告主帅，敌人火器了得，配备的枪械火炮射击的既远且准，威力惊人，我们和敌人数次交锋皆铩羽而归，然而明知不敌仍死战不屈...”

“行了，拣具体的说，你们在风加城的战斗是怎么被击败的？”麦尔斯叫人取来纸笔边听边记录着。

“十五日前末将收到战报，敌军从傍海郡海滩登陆望南方风加城烧杀抢掠而去，立即指挥帐下部卒全副武装向风加城急行军，方至城外便遇到敌人列阵布防准备向戒备森严的城市发起进攻。末将登上高地观察敌情发现敌人不过区区数千兵力，遂下令将士就地扎营，自己亲率两万精骑杀向敌阵，欲借兵力优势一击得胜。

岂料敌人炮火凶猛，枪弹密如雨下，我两万人马冲锋未至敌阵兀自阵亡五六千，末将心中悲痛不忍见士卒白白殒命，无奈只得下令收兵。

回到营中我自忖兵力不足难敌强虏，遂下令周边郡县驻防部队速至风加城外旷野集结，准备重整旗鼓与敌决一死战。末将聚集了常备军东部两个营防四万兵勇与本部兵马共八万士卒于十日前与敌军展开对决，会战当日委任哈默率所部攻敌左翼，”他指着身畔穿骑步营制服的军官说罢，又看向相对而坐.步兵制服简章上绣着中校军衔的军官说道：“命巴德率所部步军攻敌右翼，末将亲率中军主力相机对敌发起冲锋，希望敌人陷于三面合围，首尾难顾之际不战自乱，我们就能够避开敌方火器优势，以雷霆万钧之势突入敌阵予敌致命一击。

怎奈陷入我方围困中的敌人负隅顽抗，虽无法抵挡我部凌厉进攻仍可仰仗枪炮之利成功撤回沿海地带。这是迄今为止我们仅有的一次胜利，却也是拿近万将士的性命换来的！”说着凯乌勒两行热泪滑落脸颊抹去泪水又哽咽说道：“敌人退去后我率部殓葬了阵亡将士，心知对方定不甘战败必会挟大军卷土重来，为免民众无辜流血下令撤离城中平民使三军进驻城内加筑城防，时刻准备应对强敌来犯。

果然，次日夜间敌将洛斯率领的第二步兵师以三个步兵团和一个骑兵旅为先锋攻陷了东城门外我们布设的防线向风加城快速挺近。末将见敌军势大料无力招架，且在敌军炮火之下壮阔城垣已不足拒敌。然而，末将身为戍边统帅断无临阵脱逃之理，当即下令两位守军将领率部自西城门撤离风加城埋伏郊外山野，待敌军全面攻城之际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寄望于此击败强敌。

怎奈敌人火力属实强悍，我们照着原计划以为能重复上一场战斗的胜利，岂料在敌人重炮轰击之下毫无反抗的机会。风加市城毁墙塌，城外友军人仰马翻，近前支援不得，城中守军亦死伤无数。

炮击过后敌人派骑兵向城墙洞穿的豁口发起冲锋被我们英勇的将士以投枪弓弩数次击退，敌人遂将成排的大炮推至阵前向我们发出投降的最后通牒。万般无奈下末将只得选择弃城，率领残部从敌军兵力最薄弱的西城门奋力突围，在将士们拼死守护中杀出敌阵捡回一条性命。

我们刚突围成功便听见身后响起连天炮火，风加城沦陷在漫天硝烟火海中，无数高墙与民宅仿佛遭受雷殛被炸成齑粉，熊熊燃烧的烈焰照亮了半边夜空连城外的群山也被大火染成了恐怖的猩红色。自那之后曾经繁华兴盛，人员辐辏的风加城沦为了充斥着残垣断壁，颓墙败瓦的荒芜世界。

此战面对的是敌军登陆的主力部队---拥有四万军士的聚宝国陆军第二步兵师。指挥官为聚宝国名校战神学院毕业的洛斯上校。

我带着残部退至厄斯郡北方山城涌泉城，清点幸存将士发现所剩不足四万人，此一役使末将彻底看清了两军之间悬殊的实力，除非老天爷相助否则我们没有丝毫战胜敌人的希望。在敌人重火力面前我们装备落后的军队显得不堪一击，纵然保卫祖国的决心和无畏勇气支撑着将士们明知不敌也要奋勇向前，最终仍无法扭转局势。

此后，末将带着剩余人手转战沿海各处据点，拼尽全力阻止敌人的军队向祖国内陆推进，我们与敌人在每一个城镇展开争夺战，卓有成效的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哪怕敌人占据绝对优势我们同样凭借化整为零.运动袭扰的有利战法让敌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在旷野中敌人的枪械和大炮可以轻易挫败我方进攻，然而在重重高墙与曲折街巷做为天然掩体的城镇村落，凭借熟悉的地形我们与敌人展开了机智灵活的战斗。对进入城镇的敌人采取分化堵截，埋伏突袭的策略给敌人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同时也缴获了一些先进装备。搅得敌人大为恼怒，数次组织强大军力对我方经常活动的区域发起密集扫荡，一定程度上减缓了我们对敌发动攻击的频率，之后的两次遭遇战都是在反扫荡行动中不得不正面交锋而发生的，我们因此又损失了过半将士，我带来见大帅的一万两千余人是最后仅存的人手了---这就是我要向大帅说明的全部作战情况。”

凯乌勒说罢麦尔斯示意他就坐，诚恳说道：“诸位受累了虏寇犯边是国难，更是吾辈不幸。我等将士明知应战九死一生也只能浴血疆场，为国捐躯以酬报国之志。每一个人的牺牲都是无尚光荣的，他们的鲜血浇铸了同袍坚强的意志，使我们更加英勇的面对艰难凶险的战斗。诸君坚持抗敌的忠勇行为本帅会帮你们记在功劳簿上，待此役结束定上表王廷论功行赏！”

说罢，麦尔斯让诸将各回本部，命人传来军械与谍报处两位主管。

首先报到的是情报处长瓦洛，之前他在侦查通讯处工作，谍报处成立后转任处长升中校衔。自打与王廷闹掰原本兵营军种尽被麦尔斯重新整编。将领们的任免和官衔升降名单不再送交内阁陆军部审批，帐下军务事无巨细俱是他一人裁夺，对此王廷已无力过问。兵营山谷大战之后王廷派遣联络的使者没有要求恢复旧有的君臣礼制，对于限制他在卫邑军内部行使权力毫无兴趣。当然这是基于双方对王廷权威已经被彻底排除于卫邑军兵营之外的认识。世袭封臣在封地内本就有相对独立的治理权力，经过公开决裂，事实上双方几乎达到了脱离从属关系的程度。麦尔斯自然也无须再因兵营事务向王廷递交象征性的工作汇报。

脱离了王廷束缚，为应付已经成为对立方的王廷威胁，他第一时间设立致力于构建监视全国范围内军力动向的谍报处，要求处长瓦洛挑选精干役卒训练成为优秀间谍，将之秘密部署到全境主要军力驻地严密监视各地王廷武装的动向。

“坐吧，我交代你的任务可有进展？”麦尔斯埋头审阅方才记录下的凯乌勒汇报材料，随口问道。

“报告主帅，据潜伏于宫中的内线回报，王子与莫里斯先生已被派往金阙国商议两国结盟事宜，潜伏于金阙国的情报人员亦密报数日前长天市‘普天同庆’驿馆里驶出一辆可疑马车直奔郊外火车站，车上下来的两名神秘男子登上一趟去往褐丘市的火车。虽然路上二人行踪不定又有随从守卫，使我方人员不得近身确认身份，但照着主帅交予的画像辨认可以确定身高.体型.气质二人皆附和画中形象。

码头上执行任务的人员发现前日夜间那两名神秘男子突然出现并登上停靠港口多日注册地为聚宝国的‘风神’号的蒸汽船。我方人员本想对那艘需要严格审查才能登船的货船尾随追踪，不料所乘船只早被预先凿穿了船底，船未出港已进水沉没，是以跟丢了目标，属下失职请主帅处罚。”瓦洛垂首羞惭说道。

“行了，那两位是宫中要员若无必要不得惊扰他们。你的人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幸而没有被擒住，告诉下属们今后执行任务要多加小心以不暴露身份为首要任务，别的事都可以循序渐进开展，唯有身份一旦暴露就会危及到整个情报组织的存在。这次的行动还算成功，至少知道了二位的下落这对我们的作战至关重要---聚宝国那边儿有什么消息吗？”

“报告主帅，敌国国内舆论多偏向于支持开战，他们觉得是我们先破坏了和平原则，派兵占领白沫省属公然侵略行为，民情激愤，誓要夺回他们的金地港并向我们发动复仇战争。敌国媒体火上浇油煽惑民族情绪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还时时提醒聚宝国政府提防金阙国背后下手，他们将金阙国比作寓言里那只分奶酪的狐狸，表面宣称与战争无关不会卷入战火中，虚伪地表示愿做纷争双方的和事老，实则仅为保存力量，目的是想等双方两败俱伤再伺机而动，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