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生物群系都有在食物链顶尖的动物,这些动物往往都凶狠强大且狡猾,比如狮子,老虎,熊和鲸鱼。
那一个圆滚滚的身形完全浮现在视线里的时候才感受到真正的恐惧,那一轮在我眼里就像山巅的背峰。
我感觉我的心跳几乎要炸裂胸膛,如果是真正七岁的孩子可能不会像我这般恐惧,那是一只熊吗?
最好是这样的,尽管这个畜生的身形很像一头巨熊,但是这只熊也太过巨大,它的手掌都宛如一圈树轮,光看外形都至少接近3米,令人恐怖的是,这样的高度还是只是趴着的样子,我已经不敢再想象这个熊的体型了。
我有过耳闻,在我五岁的时候,同样的是丰收节,我听说了隔壁村的一个可怜的猎人被山神掳走,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山神是一种动物,外形像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就是这一只吧。
为什么会吸引到山神,身上的这一股淡淡的腥臭恐怕是原因吧,这样的腥味在我的鼻子里可能没有什么,在顶级掠食者的鼻子里恐怕就是巨大的芬芳,他是否在几十公里外就已经开始追踪我们了呢?顶级掠食者的话,说不定真会做到。
在这一片森林当中,他大概是有意避开已经捕获的猎物,山神是一个老练的猎手,他早已知道这里猎人的规律,这一个深邃的树林,每年的丰收节都几乎要有人丧命于这个生物的手中
它在忍耐,目光如炬的盯着我,它在寻找破绽,我感受到了父亲胸膛剧烈的心跳,但是他的呼吸却异常平稳,这是作为一个在战场上战士的基本素养的吧。
“原来,这家伙在这啊,这次算自己送上门了吧。”父亲说道,但我已经感受到他声音的颤抖,他没有准备挽弓,我想也是,这样的生物,弓箭怎么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呢?
他低头,我明明已经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了,他却还在嘴硬。
“你先回家,告诉你妈妈我没事。”他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不等我回话就立刻下马,马匹似乎也明白了主人的想法,只是对视了一眼,我最后只看到了爸爸的自信的笑容,马匹就立刻的奔跑了起来。
我紧抓缰绳,马匹飞驰,我听到了怒吼和拔剑的声音,那响彻山谷的叫声同时也撼动了我的灵魂,我感受到的只剩下恐惧了。
我好像一直在失去,生前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了,所以我才习惯孤独,我的那一个老师他就这样的死掉了,那并非致命的疾病,却夺走了人类最优秀的大脑。
我不想再失去了,那个愚蠢的人,真的以为我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吗?就算是人类最优秀的肉体,怎么可能能一个人面对这般的捕食者呢?
我拼尽全力的拉马,马匹终于被我制止住了,通人性的马匹并没有让我掉下来。
分析一下吧,我这样直接过去就等于送死,其实战胜这样的猎物,我们两个也不行,我手上有的工具是一把弩和弓。
弓的话我根本不可能上弦,但是这一把弩,我大概可以上弦,我前世的射击技巧还算优秀。
难点是连续两次,两次命中眼睛,当这一只熊失去眼睛后,再使用那些驱赶猎物的香料迷惑它的嗅觉,不能保证能杀死它,但是绝对可以争取逃跑的机会,在这里坐以待毙也不行,我在取来了一些动物粪便和干草,燃烧后会升起浓烟,希望能借此找到其他的帮手。
既然有了计划,而且是可行的,那绝不可坐以待毙,我立刻着手准备火焰,打火石的摩擦蹦出了火星,立刻燃烧,一会就开始有黑烟升起,今晚不算黑,应该会有人看到,我也顾不得这样会不会导致出现山火。
我立刻旋转弩的上弦轮盘,我几乎拼尽全力了,以七岁的肉体来上弩还是过于勉强,现在我开始失去一丝斗志,因为上弩对我来说速度实在是太慢,我无法保证快速的第二次上弩,不过来不及了,我更要考虑的是不是这一只弩箭能不能射中那一只眼睛。
我快速的往回跑去,还没多久就已经听到了怒吼和挥剑的声音。
我尽可能在阴影处的暗沟下在全身抹上些污泥,因为这样可以掩盖自己的气味,整个衣服都沾满污泥,我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这样的靠近至少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只要我抵达我该在的位置即可。
我看到了父亲右臂上一条骇人的血痕,但是也看到握着剑丝毫不动摇的双手,而另一头的山神同样身负重伤,半只鼻子和一个耳朵已经被削掉了,身上也有不少的刀痕。
如果是比体力的话,最先撑不住的一定是人类之躯的父亲,那一把剑也很优秀,连续砍击这样的怪物,剑身没有任何受损,父亲的头上在流血,他们有开始进攻,父亲不断挥剑,吃力的挡下一次又一次强力的攻击,这样下去毫无疑问会骨折。
我没时间等待了,视线良好,距离也不过十来米,我身上是污泥和青草,在森林里无法发现我,尽可能的放轻动作,我将上好弦的弩头伸了出去。
我不相信我的柔弱肌肉,我用一块石头垫在前端,这个时候撒娇可不会赢,或者说任何时候撒娇都不会赢,理想主义凭借自己的一腔热血,到最后只会一事无成!!
这么短的距离根本不需要考虑风速,不需要考虑阻力,那样的衰减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唯一的变数是使用者使用的是否得当,我前世打枪还颇有自信,我不是一位优秀的猎手,虽然这个扳机对于我来说也难以扣动,但是我必须要在最佳的时刻扣动扳机,同时不能保证弩身乱动。
这才是我需要计算的,逃避不会解决任何问题,我不可以把失败的原因归咎于外在因素,目标就在前方。
我不能有一丝的犹豫,两者越来越难解难分,但是最先失败的一方一定是父亲,我要在这之前射出并且命中一只眼睛,然后迅速装填第二指箭来命中第二只。
既然是我的问题,我就绝对不会失败!曾经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的不敢眨眼,盯着目标,等待最佳的时机,就算现在!
它的手掌砸向地,左眼完全暴露了出来,这只箭矢的初速至少是每秒100米!击发,我的左手抵住了枪托,右键平横另一边,用三个手指扣除扳机,相反的力被抵消,我不能保证绝对的平稳,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射偏!
立刻给出了反馈,那绿莹莹的眼神被射穿!
但是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我的任务就是快速离开并且再次上弦,我没有理会那怪物骇人的怒吼,就在我准备二次上弦的时候,趁着野兽在刚刚受伤的疼痛时,父亲似乎理解了我的想法,立刻挥剑攻击熊的另一只眼睛。
我立刻将那些准备涂在箭上的香料全部的扔出,我一边奔跑一边扔香料,为了保险,我早已经将一条绳子与多个树木相互缠绕,至少在我要逃跑的路上有五条障碍,这是一根绳子,我绕在了将近20棵树木上,我不认为这些东西能挡住它,但是我只能尽我所能。
“爸爸,这边!”我做完了所有的准备,父亲自然不会多言,立刻拾起了武器朝我这边跑来,那一只熊很快就恢复了,他牙齿摩擦的声音我听到都有些骇人,那几乎响彻山谷的怒吼令我震耳欲聋。
我弯腰绕过那些绳子制成的简易拒马,依靠摩擦力可以有效的阻挡,理论上是这样,但我感觉那种生物的膂力,这些绳子捆着的树,都会被连根拔起。
他如我预料的那样,失去了视觉,又被囚禁了嗅觉,现在变得六神无主,只是怒吼但是却无法找到一个明确的方向。
我看着父亲那血淋淋的伤口,那样可怖的爪痕估计一般人已经疼昏过去了,但是父亲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连续战斗。
父亲估计是看到我满身的污泥了,用干瘪的嘴唇微微笑一笑,看着我拿着的弩,似乎他没想到我会折返回来,无可奈何的说道:“你还真是一个奇迹啊。”
我没有说话,取而代之的熊的怒吼,不愧是天生的猎手,他将耳朵贴在脚下,他在听我们奔跑的脚步声,他立刻确定了方向。
尽管我设置了绳子马拒,充其量也就是马奇诺防线,但是这个怪物会毫不犹豫的正面突破。
虽然减慢了速度,绳子虽然坚韧,但是几棵被环绕绳子的树木都被那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冲的东倒西歪。
我们没时间再思考了,只好转身就跑,马匹也立刻向我们奔来,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马,这种时候一般的动物都会害怕的跑开吧。
顺带一提,我有一个拒马绑的位置很低,似乎只到它的脚踝,这样大概率会让它绊倒,但是我还是无法确认这样的绳子是否可以做到。
随着一声吼叫,我回头,那样的怪物甚至已经都快抵达到我这里了,距离不过10米,估计下一秒就会扑上来,那个时候父亲大概会立刻扑向我吧,虽然这样的结局大概是两个人一起被拍的稀巴烂。
一声巨响,电光火石之间,那只怪物身后无数向我这边倾倒的树木,但是这一个低位的绳子成功的绊倒了这个怪物。
我的心中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正在我心中窃喜有救的时候,我听到身边一阵风声,同时还带着酥麻的触电感,风声是人类迅速移动的声音,而触电感的源头可是真正的闪电。
我朝着风声的方向回头,是父亲,这次不再右手持剑,而是左手,毕竟右手已经受伤,我绝对没有眼花,人类的眼睛确实会说慌,但那至少视觉迷惑的小把戏,眼睛看到的绝对是真的。
父亲的剑上闪烁着电光,那样的雷电向天空跳跃,似乎是想回到天空的怀抱,却被束缚在这里,之后剑身上席卷了火焰,父亲向熊的脖颈砍去。
熊似乎感受到了,抬头看着他来表现最后的不屈,在剑身接触脖颈的一瞬间,那跳跃的雷电迎来了结果,一条,两条,三条闪电从天而降,链接剑身。
在这时候便是震撼人心的雷电,我原来以为熊的声音已经足够响亮,但是忽略了电荷在天空的怒吼,雷鸣声响彻山谷。
刹那,只是一瞬间的失误,两位优秀的猎手已经分出了胜负,那一个要比我身体大的熊头滚落了下来。
而我,早已被那三声雷电震倒,我双手撑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我想张大嘴巴,但是我没有。我只是呆呆的看着,一句话,甚至连叫喊声都喊不出来。
“娜娜,给我创造的机会,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呢。”父亲回头对着在地上污泥满身的我一笑,“【爱莉·斯托尔十二段雷电式】刚才是这个名词直观的表现,是以你妈妈的名字命名的哦。”
“刚才,那是什么?”
“魔法,可以这么说,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啊。”
魔法,这一个词给我的大脑一个重击,我原来以为那只是骑士小说里的名词,原来妈妈书中的那个名词不是化学吗?
“妈妈,看到就是那些书吗?”
“我都说了啊,你妈妈可是,校位啊。”
父亲失血过多了,逐渐体力不支,肾上腺激素带来的增益在消退后的负面效果也是很明显的,父亲倚着一颗树滑了小去。
看到这一幕一直在神游的我也立刻恢复清醒,在这种地方昏倒横竖也是死,至少要先生火保持温度,接着是止血,如果有可以疗伤的魔法就赶紧用啊,你还在等什么呢?
马匹跑了过来,我才发现打火石在马匹奔跑的时候不知道掉在那了,这个先不管,要想办法止血。
当我看到伤口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愚蠢,这样骇人的伤口,如果不及时的缝上,那伤口发炎导致死亡也不是不可能,就算是截肢,我都没有工具截肢,更别说用我的力量切断人类的骨骼了。
我没想到这一步,我陷入了迷茫,我讨厌茫然,没有任何办法的茫然,这种感觉我憎恶,我厌恶。
这个时候父亲却抓住了我的手,那只手甚至还有温度,他的嘴唇煽动,似乎在说没有事,没有事,安慰其他孩子没事,安慰我只会让我更绝望罢了。
不过我却看到那伤口竟然正在止血,那样的伤口自然止血的时候恐怕也是血流干的时候吧。
但是这个时候,父亲的体温却是正常的,既没有那种异常的炽热,也没有那种死亡的冰凉,他并没有失血过多,反而血液还在活跃的向各各器官运输氧气。
“【水贤高级式】,这也算入门的了,不用担心我了,娜娜。”他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讲话了。
我看着那伤口在不断愈合,他刚才在一直抵挡那般的撞击也是在使用魔法吗?一边修复骨骼损伤,一边战斗吗?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我看到有火光朝我这边走来,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种声音带着慌张和期待,慌张是对可能遭遇不测的猜疑,期待是找到迷失之人的希望,不管怎样,都是能令我彻底放心的声音。
狼烟,大概有效了。
“亚当!娜娜!”一个女人带头喊叫,剩下的小伙子和男人跟着喊叫。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我发誓要用最大声回应。
“我在这,妈妈!!”
......
那样的伤竟然只用了一晚上就痊愈了,所谓超自然现象竟然是如此的神奇,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确实感觉十分的惊讶,那毫无疑问是真正的落雷,反掌之间竟然就可以创造此的伟业。
我因为弄的全是是泥,少不了一顿数落,因为这一件衣服是最近刚买的新衣服,不过不是丰收节要穿的衣服。
这里的丰收节要我说的话,感觉跟过年差不多,第三天每家每户都要在门前挂上一捆金色的稻草,这样的习俗是希望农神进入自己的家里。
从第一天开始,就开始在城郊的周围出现一些小小的集市,出现这样的集市自然是因为城市要表演盛大的烟火会展。
这十天可以说是真正的不眠之夜,一些旅行的剧团也会在最近的城市暂居,表演一些剧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