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为了保证奥托跑不掉，骑士的那些同伙不光光把他捆了起来，还专门派了个人看着他。这帮人正在打点行李，很快又要动身了。而就和之前一样，奥托还是不知道自己要被他们带到哪里去。现在只有一件事情令他感到了些许欣慰：他那只被摔脱臼的右胳膊好一些了。

在之前的会面上，他差点被那个叫伊奥菲的女头领大卸八块。但名为托波莱因的骑士却把他保了下来。“如果莫桑克大人真心想为奥康坦大人报仇，那就请留他性命。”托波莱因伸手隔开了奥托与伊奥菲，“他会是指控那条毒蛇的有力证据。”

虽然奥托并没有太理解骑士说这番话的意思，但起码他活下来了。而只要能活下来，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你可以先退下了，我想和他单独聊聊。”托波莱因并不怎么忙着整理东西——他有个侍从帮他处理。他支开了守卫，坐在了奥托面前。

“那位伊奥菲是山民，文明世界的规则对她和她的同伴并不适用。惨死在她手上的男人可谓不计其数。你刚刚真该好好谢谢我。”

“那还真是谢谢。不过如果你还是准备让我就这么被捆着，那我觉得可能还是死了更好一点。”奥托仍旧不想给托波莱因好脸色看。他的报酬全因为骑士的突然出现而没了：萝卜蹄带着他的武器、盔甲跑得无影无踪。而他自己此时也和囚犯没什么两样。

“我们怕你跑了。你要明白，‘塔帕斯’向来喜欢雇你这样见钱眼开、一无所知的雇佣兵来干事。等到完成后在神不知鬼不觉地灭口。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早就惨遭他毒手了。”

“你大可以继续唠叨，但你说得再好听，你也空口无凭。塔帕斯至少给了我报酬。你呢，给了我绳索和被捆的树桩吗？”奥托向来不喜欢“见钱眼开”这个评价。在他看来，看重金钱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情。这个世界，没钱寸步难行——这不是他自己的论断，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是，相比于‘塔帕斯’，我什么也没给你。但你是个迷望骑士，对吧？你收钱办事。”

“怎么，终于想起来该为我丢失的那些东西赔钱了吗？”

“这是一桩交易——你帮我指控‘塔帕斯’派遣你进行暗杀任务，而我则给你自由。”

“自由什么时候也能被算钱了？”虽然他确实不想天天都被捆着，但奥托还是觉得托波莱因的脑子坏掉了，“我对此的报价是：我可去你的吧。”

托波莱因和伊奥菲骑马领头，山民的队伍排成一条散乱的队列跟随着他们。奥托则走在行军队伍的末尾：托波莱因把牵着奥托的绳子交给了那个名叫罗伦的侍从。奥托感觉自己已经快习惯这种日子了。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仍然不要放弃任何逃跑的机会。然而，山民们并没有放松对他的看管。就连他去树丛里上厕所，都会有山民跟着他。而且整支队伍虽然大多是徒步行走，却走得异常的快。他们甚至途中完全没有停下来吃饭喝水，哪怕是休息。就在奥托觉得自己要被身体和尊严的双重压力压垮时，山民的队伍停下了。

“兄弟们，前面就是托卡雷克堡了。我们在这里等到入夜。”从队伍前端传来了托波莱因洪亮的声音。于是，山民的队伍四散开来，开始安营扎寨。

“你们打算用这点人去围攻城堡？”奥托感到十分好奇，朝罗伦问道。但侍从显然并不想和他说任何事情。他拿起绳索开始在手上盘，准备再次把奥托五花大绑。奥托实在是受不了了。最终，他还是屈服了：“叫你的主子来吧，就跟他说，我想和他谈谈他的提议。”

不一会儿，罗伦就带着托波莱因到了奥托面前，和他一起的还有伊奥菲。山民女头领此时揭下了头罩，露出了她剪短的乱发。她一脸不耐烦，转头对托波莱因说道：“你最好还是杀了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他只会找机会出卖我们。”

“但只要价码合适，他也会出卖‘塔帕斯’——那正是我们需要的。”托波莱因说着，掏出了腰间的匕首，“奥托·冯·奥茨维兹，只要你答应和我们合作，我现在立马就给你松绑。自由，换合作，这是我之前的出价，现在也没变。”

“松绑是自然的。但我还要钱和一匹马，你们得赔我。最后——我要知道你们在干些什么。”

“成交。”

在伊奥菲的惊愕之下，托波莱因很爽快地割开了绳索。奥托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他活动着手腕，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