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学习（1 / 2）

精灵的双眼完全没有以往的排异反应，顺利到埃尔格力自己都难以置信。

埃尔格力觉得这几天塞莫也对他意外地顺从，他开始教塞莫精灵的文字，和人类的文字不同，精灵的文字艰涩难懂。塞莫看着那几本大部头书，心里也有些烦躁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应该是因为身体的原主人的影响，他自然而然就会说这个世界的语言。

但精灵的文字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睡觉的时间都大幅度减少，塞莫并不是什么厌烦学习的人，可是二十小时连续学习也渐渐地消磨着他的精力，如果没有老魔法师的胁迫，他绝对是坚持不下去的。

这个老头为什么对于让他学习这么着急呢？

塞莫发出一声嗤笑，老魔法师并不允许他烦躁，每天他都会给塞莫布置巨量的练习，晚上的时候就会对他进行考校。答不出来的话就毒打一顿，让塞莫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挨打是老魔法师的嗜好。

塞莫并不喜欢他。

埃尔格力无缘无故杀死了无辜的管家，又将他的眼睛挖了出来换成了这双惨白仿佛不能聚焦的眼睛，他对老魔法师可以说是一丝好感都没有。再加上疼痛给他的烦躁与日俱增，让塞莫甚至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精灵文很好理解，难点在于如何把它们熟记于心，塞莫也是记忆力极好的人——不过就算如此，有时候也免不了犯错。

唯一的好事应该是这双眼睛能够看穿事物的本质。这样一来，塞莫没花多久就控制住了自己的以太，这样的话，至少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随心所欲使用他的魔法了。

“把东西赋予锋利的性质”。

仔细一想的话，这个魔法作为初始魔法确实略显鸡肋。但这个魔法的优点在于出其不意，谁会想到一根柔软弯曲的绳子会是一把尖刀？

而且，那天他试着把以太变成“锋锐”的状态，虽然这比赋予一件具体的物体锋利的性质要难上许多，以太并不是一个具象的整体，需要将它们看作个别去赋予概念，但这个尝试给了他一个思路，一个很特别的想法。

他也没有办法把活物变成锋锐的状态，似乎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意志在抗拒“锋锐”的进入。

而死去的尸体就可以变得锋利，甚至能够嵌入墙壁之中。

塞莫从墙上摘下昏暗的油灯，摇晃的灯火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印记，灯光之下隐约能看见地上的尸体，被精灵的双眼排异之后眼眶和脖颈周围都肿胀开来，其他地方都还算完整，寒冷的天气让尸体没有变得腐臭，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双眼睛被很多人用过了吗？还是说埃尔格力有许多双精灵的双眼？塞莫胡乱猜测着，过了一会才重新将精力集中在眼前的情况上。

埃尔格力给的另一个课题，就是让塞莫分解这些尸体，把能用的部分切下来，保存进专门的以太液之中。

哪怕将来断手断脚，或者是瞎了聋了，都能进行更换。

刚开始还是觉得有些恶心，现在渐渐的习惯了。塞莫不停地催眠自己别把这些东西当成人，一面用以太回避着血腥的味道。

他看着那些尸体，手中的尖刀毫不犹豫地刺入其中。

“要活下来，就要学会服从。”

这是老魔法师教他的第二件事情，过去的几天里，他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逃走。

但是他从未成功。

不是他不够聪明狡猾，也不是他有什么疏忽大意，而是单纯力量上的差距。

埃尔格力的以太感应比他要强上几个档次，除非他不和外界交换任何能量，否则都会被以太捕捉，进而让埃尔格力发现自己的行动。

“愿你们能回归大书库之星海。”塞莫学了句书里的悼词，但又觉得不三不四，再也没说出口了。

最后一件事是。

“只有死掉的人才会任由你摆布”。

他会继续反抗，埃尔格力是个疯魔的老头子，他不会杀死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传人。

这是他的优势。

有个疯魔一般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尖叫：

他讨厌痛苦，最讨厌痛苦。

身体留下的本能在对他尖叫。

但这些尸体不会反抗，他们任由他手中的尖刀摆布。

塞莫脑子里分析着这些东西，他尽量使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变得正常一点，烦躁和暴虐首先要被丢开，恐惧要收起，那只会增加人的奴性——无意义的悲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