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背叛（1 / 2）

“你都干了些什么！老子的手！”大汉疯狂地大叫起来，他伸手想要抓住自己掉落的手掌，然而拿到手掌之后。

他自己的手掌划破了另一只手的表皮，好像那不是他的手掌而是一把锋利的刀！

他放开手的同时，银色的锁链飞跃过他的脑袋，钩索扎进了地表的泥土，塞莫借力往上跑去——

在错身绕开大汉的时候，锁链缠住了他的脖子。

头颅高高扬起。

………

然而事态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前面传来众人赞扬雅格的声音，那个“魔术师”等级的家伙被干掉了。

埃尔格力很快也会前来。

塞莫四处转了转，最后在一间小屋的背后发现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孩子。

他没有逃走，他选择回到伯爵府。

“我们该走了。”

听到他故作轻柔的话语，孩子渐渐地停止了颤抖，他抬头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你在犹豫什么？”

“我是说，假如，假如，我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好吗？”

“好啊，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吗。”塞莫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头，“不过接下来，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该走了。”

……

哈维伯爵见到塞莫靠近，微微露出吃惊的神色，然后略带好奇地问道：“你是埃尔格力的弟子？能从乌格手下逃离，又救出了我的儿子，你很不错。”

除了好奇，还有赞赏。

“不是我，实际应该是昂格派的仇人解决了那个魔法师。”塞莫认真地说着，再说道“那个魔法师”的时候还故意颤抖了一下，“我只是向着能不能趁乱把您的孩子救出来。”

塞莫说谎的时候面不改色。

哈维伯爵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塞莫的语气有些奇怪，但一时间他也答不出来是哪里来的奇怪，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快过去吧。”塞莫催促那个孩子，他的手指还在颤抖着，指甲盖深深地嵌入塞莫的脖子，在上面留下好几道微红的痕迹。

他犹豫了好久，终于抬起头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瑟缩着向着哈维伯爵看去，最后颤抖着向他行礼。

他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不必再害怕了，孩子。”哈维伯爵的表情罕见的温柔了起来，“卡罗特说瑾瑜还留着我给她的家徽，是在你这里对吗？”

孩子往后瞥了瞥塞莫的神色，从口袋里掏出刻画着壶中剑的纽扣——这纽扣显然是有些年头了，虽然能看出主人已经在尽力地保养，但也少不了划痕和些微的锈迹。

哈维伯爵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瑾瑜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母……母亲过的不好，灯楼老板也不怎么待见母亲，总是吃不上饭……”

“真的，哈哈辛苦你们了。”哈维伯爵摸了摸他的头，“等到埃尔格力验证了你的血脉，你就能入住伯爵府。”

说完，他站起身往雅格的方向走去。

“等等……伯爵大人！不……父亲大人！”那孩子突然大叫起来。

“我的孩子，你还有什么事吗？”塞莫捕捉到了哈维伯爵的情绪，虽然语气依旧温和，但他的心思显然没有在找回的这个孩子身上。

孩子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声音颤抖的几乎听不清楚：“有人要杀我！父亲……父亲大人！我身后的那个人！他收了……收了……收了瑟薇拉夫人身边的人贿赂，想要害死我！”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嘶吼而出。

“他刚刚给我下了毒！要、要不是我还有一点魔法师的天赋，我甚至都感觉不到他会给我下毒………父亲、父亲大人！我无意怪罪瑟薇拉夫人，她对我不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会对她很尊重的……夫人……我会对她效忠！”

奇怪的是，塞莫并没有觉得“愤怒”或者是“不甘”，他只是听着。

真会说啊……

放低姿态、祈求怜悯、转移矛盾——最后将杀意的矛头指向他，恐怕连埃尔格力和瑟薇拉都不知道他安排的这个替身这么大胆？他为了演好这出戏，甚至还在刚才自己吃下了毒药。

他重新用精灵的眼睛观察那个孩子，果然多出了中毒的文字描述。

精灵的双眼能轻易观测他的情况，他在一瞬间就理解了那个孩子——只要塞莫活着，他就有可能回来夺走他的一切。

——他要把一切都安排好。

可是小孩毕竟是小孩，幼稚的本性不会改变，埃尔格力和瑟薇拉肯定有办法帮助这个替身通过血脉检测。

但是如果让塞莫加入，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会得到机会证明自己的身份。

——不，但是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奇怪的感觉从心底不断翻涌着，让他感到有些难受，割裂一般的违和感让他产生了落差，最终自嘲一笑。

堆积的烦躁涌动着，哪怕他的精神再怎么正常，肉体还是一刻不停地嘶吼着影响他的神志，他看到伯爵的脸缓缓地转了过来，他的表情消失了。

——对了，就这么干吧。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会保护自己的孩子吗？”塞莫问道。

“当然会，那是我的职责。”

但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温柔的表现，方才的温情都好像是一场演技。

“好的。”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上升到空白的时候又似乎随时都会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