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陈默还在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这个习惯他保持了很久，至少有十年了。

如果说最开始做这个动作只是因为无聊的话，那么现在，它的性质变了，它变成了陈默审讯的利器。

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如果听到持续性节奏固定的声音，会有种莫名的孤立感，尤其是当你周围只有你自己和一大堆敌人时，这种感觉会被无限放大。不同的人在强烈的孤立感的胁迫下会做出不同的事情，陈默经历过的最夸张的例子，一个西方世界的领主，在陈默的审讯下，连小时候自己偷窥女仆沐浴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现在也一样，陈默之所以不逼供，而采用这种几乎无作为的方式来让波尔开口，就是因为这种方法副作用小，而且能更深层次的挖掘自己所需要的讯息。

“好了，尊敬的红衣大主教。”陈默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身体探了过去，几乎要贴上波尔的脸。他凝视着波尔：“能告诉我杰泽诺夫将军的现状吗？比如说他在哪，或者他喜欢什么，他有什么重要的人，重要的人又在哪。”

波尔咽了口口水，有些狼狈地与陈默对视：“我记不太清楚了，平时我很少能遇见他，就算是遇见了也聊不过几句。你知道的，我是管内政和信仰的，跟军方不能走太近，所以....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了！你先别动手！”他胡乱地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像极了一只慌张的熊。

大强把枪从他脑门上挪开。

“有资料，我派人查过他。”波尔大叫道，“他跟我的家族有过节，原本家族打算派人做了他，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在议会中当选，家族只能放弃，不过资料留了下来，我给你找找。”

波尔尽量表现得诚恳，因为他知道，刚才那个拿着枪指着自己，肤色黝黑，浑身虬肉的粗野男人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或者威胁，而是真敢开枪。

他请求道：“资料在抽屉里，我现在给你们拿。”

陈默点了点头。

波尔将手缓缓伸向抽屉下方，在众人的视线盲区，他将大拇指摁在了一个看起来极像是装饰物的金色蝴蝶拉环上。

“呼......”波尔长舒一口气，忽然放松下来，像是拿捏住了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