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波尔瞬间冷汗淋漓，一股从未有过的脱力感觉袭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方使用了药物？不可能，自己没有吃任何东西。

能力？这更不可能，自己没见到对方使用灵华，也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灵华能直接控制别人的行动。

完了，一切都完了。原来自己前面的谋算都只不过是小丑的杂耍，而对方正拿自己取乐，陪自己演戏。

看着波尔彻底绝望的样子，陈默突然严肃起来：“尊敬的红衣主教大人，我想我们现在能谈谈交易了。你应该对你的处境有了充分的认识，你可以选择说出杰泽诺夫的藏身地点，并对此事保密，我一定有办法让你躲过教会的魂质检测。因为你被查出来，我们就前功尽弃，这是我们不想看到的。”

“你也可以拒绝，这样的话我们会把你带回总部。要知道，我们培养了一大批专门靠审讯吃饭的家伙，你可能听说过，他们被称为“神父”，不过那群人可不会真的像你这般让别人忏悔之后主动开口，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撬动你的嘴，过程可能有点残忍，不知道你能否忍受得了。”

波尔当然听说过神父。这样的组织西方世界也有，他甚至还接触过那群人的头目。那种长期干审讯的人身上都带着洗不去的浓厚的血腥味儿，而且周身会持续释放阴桀的气息，稍微靠近一些都会让人感觉堕落。

直到这时，波尔才发现自己已经没了退路。要么现在说出杰泽诺夫的藏身地，要么接受非人的折磨，面对一群连撒旦都不敢收留的人类渣滓。

要不先妥协，等他们走后再向教会反映？

别那么天真，前面所说的不过是话术，如果真的泄露了藏身处，别说让杰泽诺夫转移，自己能不能活命都是问题。

不对，还有一种选择，先告诉他们，然后再自杀。

伪造现场，假装自己全力反抗保守了秘密？不行，会被检测魂质，逃不过的。

彻底脱离教会呢？

这个可以。

真的可以吗？

波尔看向窗外金黄的麦田。

原来秋天到了。

那金黄色波浪一遍又一遍地滚动，像极了某人柔顺的头发。

凉爽温和的风迎面吹来，透过桌子缝隙，轻轻划蹭波尔被固定的手。

那年，她就是像这样亲吻自己的食指，宣誓向自己效忠。

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要想着如何才能活下去。

波尔不自觉地回想起往昔。

潘家族很庞大，但这和他没关系，他就是一个圈外人，所有人都对他的软弱嗤之以鼻。所谓的身份也不过是笑话，他在贵族中毫无信誉和权力可言，甚至佣人也可以对他指手划脚。

长期压抑的生活使他在16岁那年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也许是上帝看在他诚挚的份上跟他开了个玩笑，他被救了回来。

救他的是一个骑士，一个独属于他的骑士。

瓦里安娜没有放弃他。

她用自己的忠心告诉波尔：父，我愿成为你的剑，你的盾，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