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回归（1 / 2）

“是吗，那个家伙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无趣的把玩着自己的长发，外表雍容华贵、实际性格却更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女生一样的魔女缓缓叹了口气，眼眸里带上了淡淡的伤感。对于他们几个学生竟然怀有这么深的感情这件事，也让阿尔有些意外。

“我一直以为你对这些事情都毫不在乎的来着……”

“你是因为我有多无血无泪啊……啊啊~，难得有这么有趣的玩具的，竟然就这么抛下我走了……”

——果然不该同情这个家伙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要走的话我也觉得你是最不会来见我的一个的说。为什么来了呢，阿尔。”

“……对于教导了我一年的恩师，无论怎么说也不能不辞而别吧。”

“现在不用说这种客套话也行吧。而且说到底，我们的相处时间连三个月都没超过。对你来说，这个时间应该还要短得多吧。”

……果然，都注意到了吗……

带着觉悟望着高座上晃神的踢着腿的魔女，阿尔微微笑了出来。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一开始就知道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有一个枪使到影之国来求学，而且还会跟着另一个获得了马拉萨大人祝福的精灵的意识。但是到底是谁告诉我的、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真是恶心的想吐。

“……能理解吗，阿尔……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人类所能达到的顶点了。拥有了近乎无限的寿命，能够拥有无限的青春，而且还拥有自己的城堡以及强大的力量，被其他人敬畏的称为魔女……但是啊，就是这样的我，却总是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十年前的我在做什么、五十年前的我在做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就连一直以来期待着的马拉萨大人的声音，在印象中都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而且就算我想离开影之国，我也最多只能到达城堡外几公里的距离而已，如果想要再远行一些的话就会碰到无形的墙壁，无论无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的强大的禁锢……我很害怕啊，这种就像是被谁圈养着控制着的感觉。”

——我，真的是「丝卡萨哈」吗？

“暧昧的记忆、暧昧的行动、暧昧的过去，所知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像是直接被人灌进脑袋里的一样没有实感，对于时间的流逝也不太能清楚的理解了，恐怕库丘林和费迪南德也是一样吧。但是你不同，虽然不太能理解，但是却能感觉到你并没有我们所受到的限制。虽然在力量上还很弱小，但是在人种、年纪、身份之前，你有更根本的事情和我们不同。”

“……”

因为愧疚而无言以对，阿尔只能默默的低下自己的头。不过就在这时，细节冰凉的触感却触碰到了他的脸颊。

魔女精致完美到完全不像是天然形成的面容近在眼前，黑色礼服之下凹凸有致的身体就依靠在自己身上。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此刻却充满了无助的紫色瞳孔就在眼前，就连想撇开视线都做不到。

“……呐，阿尔，告诉我……丝卡萨哈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

“……神与妖精的居住之地、亡者前往的最终之国「影之国」的统治者，拥有惊人的武技、擅长军事和战斗的女战神，赐予了光之子库丘林必中之魔枪的魔女，这就是我所知的丝卡萨哈哦。您到底是谁，不是我能够说了算的……但是我想，只要拥有着能够问出‘自己是谁’的自我的话，您就是您自己，绝对不是其他任何人。”

“……真是……蹩脚的安慰啊……”

用哭着的表情破涕而笑，魔女意外的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将身体全部依靠在了阿尔的身上。

除了给予些许的温暖外什么都做不到，阿尔无言的抱紧了她。

“给与我记忆的「神」还有最后一个任务呢，就是帮完成了任务的你强化那把受到马拉萨大人祝福的长枪……然后在这之后，我就要和影之国一起再次回到永恒的轮回当中去了……”

“——那么不用完成任务也行、你一直做你自己就行了！叫丝卡萨哈也好女王大人也好，你只是仅此一个的你——为了所谓的任务就要放弃自我、这种事情——”

“做不到的哦……阿尔……我，是无法反抗「神」的……”

……我……什么都做不到吗……

怀里纤细的身体越发颤抖了起来，已经连自己的恐惧都掩盖不住，高贵的魔女褪下了虚假的身份后，就只是一个为自己的记忆感到迷茫的普通女性而已。

“你是个有谁在你面前受伤就无法坐视不管的男人真是太好了……你是个说不来话嘴笨的不行的男人真是太好了……”

……我拥有能够遇见你的幸运，真是太好了……

从阿尔的怀里抬起头，仰视着他紧咬嘴唇的表情，魔女微微笑着。

“我依然存在着，这个自我并不会消失……总有一天，我还是会和你见面吧……”

……所以只有一下下就好，让我现在……稍微忘记任务和使命就好……

依靠在长枪使的怀里，强大的魔女放开一切的恸哭着。

「……我……又是谁呢……」

许久未见的女王、或者说仅仅是一个还未长大就被迫承担一切的名为艾莉娜的可爱女孩，终于掩盖不住的表露出了自己的悲伤。

“……”

对此，阿尔依然只有无能的、接受着她们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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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唔唔唔唔唔——」

随着一阵厚重的像是山体滑坡的巨响，高达十米以上的巨大石巨人缓缓的朝着后方倒去。但是在它庞大的身躯接触到地面之前，组合成身体的一块块巨石就分崩离析、粉碎成了闪光的碎片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