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揉了揉自己的头,以此来缓解自己最近的怪病,这头痛一直伴随着他。
不管是早上起来喝的第一捧水,又或者是晚上时睡意朦胧刚刚沾到木板,这头痛都会像一把锥子一样锤进他的头,他只能忍受着这种折磨,趴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着。
弗兰在狩猎前总是用地上的废土涂在自己身上,让自己与环境尽量的融为一体,这土地看起来相当的怪异,明明是黑色但是却有一丝红色的纹路,但是弗兰从来不感觉奇怪,因为这是他从小生活的土地,即使这些土地被称为废土,他也会感到亲切。
家里的大人常说,这些土地在许久之前也是美丽而富饶的,但那场旷世的战争永远改变了它。
蜥蜴人的魔法使它焦黑,雅达的鲜血使它带上红色,元素生命的躯壳让土地中的元素变得混乱,异人的诅咒使这片土地再也生长不出像庄稼这样的脆弱之物,即使来自天坑的麻薯在这里也活不过一个月。
在这片土地之外没有人知道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物种是如何生存下去的,也没有人会去关心。
即使在一个和平的年代,存者们总是会找到更加需要关心的事,在这片横跨数万公里大陆上的数百个种族都是这样。
但是此时的弗兰并不会想的那么多,他只关心如何在废土上生活下去,以及如何让自己的家人生活的舒服一点,凛冬将要来临,必须要有更多的食物。
趴在地上的弗兰终于听到了一点声响,一个警觉的生物机敏的在沙土中探出了头,它约九十厘米,浑身黑红的鳞片让它不易察觉,若非老练的猎人也很难看出这头猎物生存的痕迹。
蓝鼠,大家都是这么称呼它的,在废土上,如果没有了蓝鼠,没人能活的下去,当然,前面已经提过,人只是这个生态环境中极小的一部分。
收回思绪,弗兰手中的标枪在一瞬间已经出手,那蓝鼠先是感受到了自己身侧的重击,再听到了那随着标枪而来的破空音爆,当它想反应的时候,那标枪已经击碎了它的鳞片,深入了它的肉体,接着便只能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弗兰有些脱力,他用力的将自己的身子撑起了,大口的喘着气,慢慢的走向蓝鼠,用力拔出了标枪,那枪头是他自己磨的石头,那锋利的石片此刻已经布满裂痕。
他看着蓝鼠的蓝色眼睛,蓝鼠的名字就是来源于此,它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祈求着弗兰不要结束它的生命,身子不住的抽搐,蓝色的血液让虫子们趋之若附,它们爬出地面,想要一饱口福,尽管蓝鼠的生命力让它又强撑了一会,但双眼还是渐渐失去了神色。
弗兰将这沉重的生物背上肩头,突然像有一只虫子在脑袋中翻滚一样,痛的弗兰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听到了来自远方的怒吼,那是更为强大的觅食者,其中甚至有在那场千年之战中的战争巨兽被遗弃的后代。
弗兰挣扎着爬起,只能踉跄的走上两步,却又重新跪下,不得已只能将自己蹲伏许久才得手的猎物抛弃,人在这片土地上不过是强于蓝鼠的一种生物罢了,谁都可以轻易的将弗兰撕成碎片,何况这头痛还在困扰着他。
弗兰挣扎着跑开,用尽自己剩下的气力,双腿跑到失去知觉,焦灼中带着寒气的空气不断洗刷着弗兰的肺,现在连呼吸都好像呛着石头,让肺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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