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幻醒梦灭（1 / 2）

地上的深坑已经不少了，弗兰又想去找一些木板石块，当作墓碑确实是有点寒酸的，但总该分清楚谁是谁，最好再忆想一下他们，在墓碑写上碑文，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这么仓促的离开这个世界，就只能由弗兰来念想他们了。

在弗兰胡思乱想的时候，巨人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翻出了一卷发黄的羊皮纸，那羊皮纸拿出来就已经不比弗兰小了，巨人指了指羊皮纸，老人点了点头，法杖一挥，那羊皮纸便铺开来。

弗兰看了看这勉强称得上地图的画作，那地图极为简略，只是把大陆的样子简单勾勒了出来，再标出一条路线从地图左下角穿过地图中心的区域，再延伸向左上角，想必这就是这对奇怪搭档的路线了。

中间的那块区域旁边注上‘废土’，又用一个红色的三角形勾了出来，那条路线上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名字，看的弗兰头皮发麻，又注上不同的数字，见弗兰在认真欣赏他的杰作，巨人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老人慢慢的踱步到地图旁，指了指地图的右上角，那上面被斜线划上，“阴影之地，无数夜者的生存之地。”

他手指着地图的右上角，对弗兰说道：

“阴影的王城，四座十级大城之一，飞巢，鸦人的故乡，肖德，它有无数个名字，就像它有在许多人心中有无数种罪行一样。”

老人端详着那断臂，然后便将它扔到地上，可那断臂在那空中便已经开始分化，还没落到地上就变成化作飞灰，只留下几根羽毛在空中飞扬。

弗兰看的头皮发麻，不禁想到这招式要是落到自己身上会是什么场景，但琳却显得有点兴奋，被法术的魅力所折服，老头见这小把戏吸引到了琳，有点沾沾自喜，琳开始无限向往起来法师的威风，但想起要与自己的哥哥分离便黯然神伤，让老头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吓到了她。

等老头又耍了几个小把戏把琳逗开心后又说道，“肖德的鸡崽们已经窝在那里一千年了，就算三大古代帝国开战的时候他们也抱着他们的窝不出门，只因为一件事：律令。”弗兰看着他，等着他解释这个出现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词语，但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样，这老头也不愿意说出这两字的意义，说着什么“这是为了你好”“小孩子不用知道那么多”。

弗兰正懊恼，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欠下这老人天大的人情，然后下定决心一定要搞清楚这该死的律令究竟是谁搞出来的，老人继续说到，“没有人敢开战，更别说被律令控制的阴影之地。”

老人好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场景，顿了一下，好似对弗兰说又好像对自己念到“没有人敢开战，没有人..”

老人回了一下神，终于想起自己是在给一个无知的孩子讲解自己的处境，说到，“那鸟人温养灵魂的恶法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小把戏，在那古城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是想要了你的命倒也不难，但所幸当时焰阳还未幻化而去，夜适种的视力本就大打折扣，再加上你突然袭击，那鸦人慌乱，极有可能祂根本就看不清你的脸。”

弗兰倒还希望那鸟人来找自己，自己也能取回母亲的灵魂，小声说到，“可惜。”

巨人用那巨手拍了拍弗兰的脑袋，弗兰只感觉遮天蔽日，极有压迫感，那巨人瓮声说到，“没见识的小子，等你有了实力，天下之处皆可去，那鸟人的头你也可以随便摘下，可你现在和刚出生的小羔子没半点区别，还想着报仇？”

巨人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要带着你妹妹去到法师学院，那里你是进不去的，还不如找个地方学习下技艺，不要浪费时光。”也不等弗兰反应就裁下羊皮纸的一角为弗兰规划起来。

“那蜥蜴脾气可不好，但确实是一等一的剑术大师，他的名字叫佩加索斯，大家都叫他爵士，不过你报上我的名字，再装的诚恳一点，他还是会收你做徒弟的。”

弗兰还有点不服气，但想了想自己面前这两人远超凡人的实力，便闭上了嘴，老人星目一眯，捻了捻胡须，“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恐怖的多，孩子，总之，那鸦人的事不要轻易对别人提起，至少在你有足够的实力之前。”

“第三件事，是对你们族群的猜测，”鉴于前两件事的重要，弗兰也停下了自己的小孩子气，认真听了起来，“你睡觉的时候我看了下你们的祭坛，”老人回忆起了那祭坛，那布满青苔的的台面少不了篝火的痕迹，飞风将那尘土扬起，古老的话语终于出现在老人眼前，

‘蒙卡特兰先祖庇佑，族人念念不忘’。

弗兰不知该做何反应，在两天之前他还完全没有听说过卡特兰这个名字，但是它却在出现的一瞬间便狠狠抓住了弗兰的心，那个祭坛上竟然也与卡特兰相关，那个祭坛平时并不会使用，只有每个人16岁时才会在祭坛上面举行那古老的成人礼，而弗兰，还差三个月就16岁了，他眼神黯淡起来，琳默默的抓住了弗兰的手，弗兰缓了一下，发问道：“卡特兰究竟是什么？”

巨人也安静的等着老人说话，老人便拍了拍洁白的袍子，“传说卡特兰是曾经有着辉煌过往的一个人属种文明，但在数千年以前便已经销声匿迹，只剩下一些自称卡特兰后裔的族群。”

老人细想了一下，“这个文明的历史只在很少的古籍之中出现过，甚至于连这些古籍大部分都只是转载和把传说谣言融合在一起的故事，甚至直到今天我才确定你们这个族群的存在。”

但老人心中其实也有怀疑，在几千年的传承中真的有可能让文明一直延续着吗，如果可以的话不可能只靠所谓的凝聚力，再坚强的文明也不可能经过岁月的洗刷，必然有着更加不同凡俗的手段，但这样的文明又怎么可能会在历史的轮回中残缺呢，又是被什么毁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