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牢顶的木窗冷笑一声,旋即一剑将挟持风月的士兵毙命,拽起风月就要冲破天窗逃出去。
“没用的!我走了,阿牛会被抓进来,婉婷也会被抓进来。他们一定要我抵罪的!逃不了的!”
门口的士兵已经缓缓行了进来,手拿尖刀,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如烟看着旁边的红衣女子一脸黯然的模样,哽咽道:“替我好好照顾这个呆子!”话罢一溜烟冲破天窗飞遁而去。
平息了一场灾祸后,郡守加大了对牢狱的防守力度,到第二日,竟连她的女儿也不让进入。
还是因为新调派来填补的狱卒与殷琪有私交,才冒险让她进来探监。
一连两夜,她都趁着众人酣睡的时候,做好饭菜捎进来探望李风月。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接近死亡,风月就越变得坦然。在行刑的前一晚,他和殷琪讲了很多话,讲了很多他之前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话,那些话很奇怪,好像不是它们这个时代的人所能理解的,殷琪边听边笑,笑着笑着又哭了......
终于,第三日午时还是来了。
一路上,无数的行人跟在风月的囚车后面,他们中上到八旬老太,下至三岁小儿,每个人脸上都满是阴霾,一路跟着囚车,缓缓行到城西市集。
日头正高照,刑场周围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离行刑只剩下最后一刻钟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七尺大汉,手中提着长刀,看了看身边的两个老人和一个女人,微微点了点头。
在离刑场不到三丈的右上空,一个白衣女子单脚立于树枝上,看着刑场上的男子,蠢蠢欲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围观的民众越聚越多,坐在石阶上的郡守殷通和郡尉张昇,看着场中的侩子手,一脸肃杀,又抬头望了望天空。
“阿牛哥,你怕死吗?”
“我关阿牛要是怕死,我就不是李风月的兄弟!”他抽着嘴角,视死如归地望着刑场中的风月。
“是时候了,稍后,我和阿牛去引开官兵,木牛兄你和婉婷带着风贤侄往南门走,端木老板会在那里接应你们的!”
枝头上的白衣女子,看着跪在刀下面色安详的李风月,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泪光。
形势越来越紧迫,郡守望着刑场旁边的日晷,午时一刻马上就要到了,只见他老脸放光,嘴角露出一丝奸邪的笑意。
“杀!”
“杀!”
首先杀出的是如烟,只见她如闪电般向着风月飞去,脚刚触地,便挥剑取了刽子手头颅。
“抓住他们!”郡守大喊道,显然早已做好准备了。
官兵齐齐赶到刑场中,立时将如烟围住。
众人瞬即乱成一团,纷纷四处逃窜,直将阿牛的视野挡住。关山骑着一匹骏马,拉上儿子,朝官兵飞驰而去。
“杀!”只见年逾六旬的关山老当益壮,手握长刀,毫不畏死。
接近人群之时,阿牛纵身跃马,眼冒星光,挥刀乱砍:“直娘贼,老子杀光你们!”
刑场中的围观者已经散的差不多,两伙劫法场的人和官兵打得不可开交,难分难解。
看着这些舍身救他的朋友长辈,想到那未了的情缘,他红着眼眶,朝听大吼:“我不能死!”
“圣旨到!”一飞骑风驰电掣,漫卷黄沙,向月而来。
坐在石阶上的两个会稽的父母官腾地站起身,看着奔袭而来之人傻了眼。
正打得热火朝天的几伙人也瞬即减缓了攻势,稍偏过头望着传旨之人。
风月也循声望去,来人不是电视中专为皇帝传旨的太监,而是一个身长七尺的彪形大汉。.uknsh
趋近之时,大汉跳马唱道:“李风月接旨!”
“草民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风月无意杀害会稽盐商林天禄之子,按律当诛,然朕见其往日于市井救我大秦灾民,实乃替朕行善,功劳之巨,自古抵过。且朕闻听其有一造纸神技,可造福万民,今特请君赴咸阳,专心替朕造纸!钦此!”
全场人有一半都怔住了,这哪门子圣旨啊,就这样的功劳就能抵过,唉,看来得到天子的赏识才是最最重要的啊!
不是吧!这样也能免死,早知道之前就要四处行善,说不定黄上还能赐我个官做做。
“李风月,还不谢恩?”
“啊!”一时惊喜冲昏了头,立刻又醒了过来:“草民谢万岁,祝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旨人冷笑一声,将圣旨递给了李风月。
“走!”婉婷骑着马拉上木牛往城北飞奔,关山也拉着阿牛上马向西而去。
而风月再想看看那个美丽的仙子时,她却早已消失在眼前。
汗,走这么快,我还是一个受了伤了人呢,你们不准备接我走吗?
风月一脸的无奈,只见他摇了摇头,无比失望。
“上马,跟我走!”彪形大汉瞥了李风月一眼。
“就这马?”听说皇上请他去咸阳,心想怎么得也要来个四驾马车啊。
“对,就这马。”大汉见其踟蹰不前,又厉色道:“抗旨可是要诛九族的!”
“大哥,你骑慢点,我是南方人,没骑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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