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没有说话,风月看着山下那孤苦伶仃的两颗野草,在大山之下,不甘地低着头,只觉那灰袍老者的解读可笑:“呵...呵...”
灰袍老者听闻有人在背后不适时地发出讥笑之声,顿时恼羞成怒,却是碍于长者的风度,强忍着不发作,看着风月苦笑:“这位小兄弟似乎不太赞同我的看法,不知道你有何高见啊?”
风月礼貌地抱拳笑道:“高见不敢,不过愚见倒是有一点。”
黑衣老者看着风月和蔼的笑道:“哦?小兄弟不妨说说。”
只见他几步上前,看着墙上的字画喃喃叹息:“好山,好水,好风光,可却处处凄凉,让人惆怅,两位尊者请看。”他手指画中景,点题如有神,“山,纵使巍峨,却山巅平坦,锋芒尽失;再瞧这水,波涛汹涌,连绵不绝,气势冲天;山河两相望,本是繁荣之景,可这画中的山却与大河相隔甚远,山无水注入,则成荒山,水无山依靠,则成孤流。再看这草,草本象征生命,奈何屈于山下却这般潦倒?草不复草,水成孤流,山峰不再,如何不叫人惆怅?”
灰袍老者听完后,顿时一愣,立时老脸一红,直转过身不敢再与风月目光相对。
黑袍老者听罢,拍手大赞:“好,果然少年好儿郎,我大秦有你这等少壮,繁荣有望,百姓可喜啊!”
风月抱拳,面露惭色道:“尊者过誉了,小生只是聊表感慨,区区拙言当不得听,当不得听。”
“你便是李风月李公子吧?”黑袍老者捋了捋胡须,见风月一表人才,又才学过人,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红木椅道,“李公子,请坐!”
灰袍老者见二人坐稳后,朝黑袍老者抱拳作揖道:“李兄,我忽想到家中还有事尚未处理, .ansh.去疾就且先行告辞。”
黑袍老者微颔首,笑道:“冯兄,尽管去吧!”
灰袍老者又朝李风月一笑转身,眉眼之间却凝结着一股怨气。
侍婢给风月端来茶水,风月轻啜一口道:“尊者,今日这么大排场将我从酒楼请到贵府,怕不是为了评画论字吧?”
黑袍老者微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样子不像是个富贾,倒像个饱学之士,听他之前对我说的那番赞赏的话,似乎还是做官的,做官的,姓李,会是谁呢?见其神态举止,举手投足之间皆有种指挥若定的将相之气,猛然间,心中一惊,连忙放下茶杯,立刻站起身,单膝下跪抱拳作揖道:“草民见过丞相大人,适合言语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起来吧!”黑袍长者起身虚扶风月道。
风月坐在红木椅上,老提着心,这“宝马”可真不是好坐的,丞相李斯是什么人?作为略懂历史,特别是喜欢秦汉这段历史的李风月可是清楚的很,当年没有他和赵高合谋沙丘之变,会有胡亥的登基,会导致如今的民不聊生吗?
李斯这次叫我来到底有何居心?赵高请自己来咸阳是为了造纸,他呢?难道也知道我发明了造纸术,想要我帮他造纸赐福百姓,收拢人心?
可是他官居一品,除了未得到皇帝的待见,在朝中倒也颇有人气啊,似乎不太需要与掌握实权的赵高争抢我的造纸术,而且两人曾经不还是“战友”吗,应该是沆瀣一气才对啊,那他此番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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