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心神不宁,胸闷而气促。
她下意识地仰头审视天空,只见往日的晴空、白雾萦绕的天空,被一抹殷红撕裂。
男人手持青铜战戟,眉梢冷峻,眼角殷红无色,嘴唇乌紫,脸却清白而细腻。一身黑白相见的战甲下,是八尺身高。
仅仅一眼,颛顼脑海轰鸣:
啊!!
世上竟有如此怪异、好看的人?他能算是人吗?什么样的人,才会生的此般样貌?
“帝挚!”赤蛮王抡起狼牙棒,咬牙,“蛮王……”
男人深锁眉头,“放肆。”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无尽的血腥味,赤蛮王的狼牙棒滚落在地,小鲤鱼趴在地上浑身颤抖。
颛顼盯着男人,男人同样盯着颛顼:怪哉,此人无心,却能活下来,还不受我血气的影响。
颛顼脸通红。
他……他在看我吗?
偷瞄几眼后,脸更红。真的在看我耶!那个眼神,好帅气,好霸气啊。
赤蛮王艰难地发出声响,“帝挚,若战便战,本王不惧。”
战戟被提起,“尔等若未拦路,吾则不战。长白山内,吾不愿杀戮。”
他起步而行,身边带起两道清风,刮到颛顼的身上,如同两道飓风一般。不止是刮到衣服,就连身体都被牵动起来。
直到小鲤鱼拍打着颛顼的身子,“小丑,发什么呆啊,是不是被战王给吓傻了?他就是夏王朝的战神——帝挚,听说他一人可独战九大蛮王。夏王朝若没有他,早亡国了。”
“帝挚、帝挚、帝挚……”颛顼默念着这个名字无数遍。胸膛左侧,慢慢生出奇妙的感觉。仿佛春天降临,百花汩汩冒出一般。
山顶毛草屋外,男人将战戟直戳在地,“吾王有令,有请帝药出山。”
“是帝葵叫你来的吗?”茅草屋内,白胡子老头慢悠悠的说着,“当年,帝葵继位,我便离开亳邑,算下来,也有一甲子的时间。当初离开时,我曾答应过帝葵,若是我能活至一百岁,便送他一份大礼。唉,时日已至。礼物,老夫已备好,你带给他吧。”
屋外,男人眉宇一凝,“吾王有令,请药帝出山,匡扶夏王朝皇室,救百姓于水火。”
屋内,老头,“帝葵天性残暴,屠戮成性,此间天下,又有谁能救下这天下百姓?”
男人冰冷到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吾王有诏,若帝药不出山,便让在下提着帝药的头回亳州!”
老头轻咳,瞟了男人一眼,“你,便是夏王朝万年难遇的天才——少昊氏帝挚吧?老夫身为帝葵的叔父,也算你的叔父吧。既是长辈,容我多言一句:苍栾一世,放下方能解脱。”
天穹变色,一道红芒掠过天际,一颗头颅从茅草屋内滚出,“浮世万千,老夫愿沉寂万年,以滋此方天地灵气不灭,龙脉不断。”
帝挚瞳孔收缩,单膝下跪,“恭送帝药。”仰天长笑,“叔父,一路走好。”白绫三尺,帝挚的手并无有丝毫的停顿。
“师父!!”鲧跪倒在地,怒喝,“何人害我师尊?你是何人?”
帝挚回头,恢复以往的冷清,“少昊氏——帝挚。人是我杀的。奉大王诏谕,带此人头颅回亳州。”
“啊!!!!”鲧眼睛血红,抬着手里的锄镐,冲向帝挚。柔弱的身躯并未靠近鲧分毫,便摔倒在地。
帝挚,“弱者,吾不愿杀你。”抬起青铜战戟,眼角血光泛滥。
“师父!”呼喊声响彻天际,宛如水牛一般的身子重重砸在帝挚脊背上,帝挚踉跄,用战戟支撑着身体,“何人?”
颛顼抢过白绫,心里绞痛。干枯发白的脸,是日夜相伴的师父啊。这个人,是这个人杀了师父,他叫帝挚。“帝挚,我杀了你。”
颛顼扑打着拳头朝帝挚痛打而去,“还我师父,你还我师父。”
“师妹,我来帮你。”鲧抬着小锄镐冲向帝挚,“拿命来!”
帝挚冷哼,“放肆!”战戟横扫,击退前进的两人。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白绫,“吾不愿再战,还不快滚?”
一声呐喊由远及近,“帝挚,你竟敢杀帝药,可知后果?”
帝挚,“吾奉旨行事,尔等当如何?”
赤蛮王怒目而瞪,“帝挚,此等行径,吾等何故坐以待毙。今日,就替天下人诛杀你这个恶魔。”狼牙棒高举头顶,“蛮王变!拿命来,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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