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帆走在前头,步子不够轻盈,身形不够优美,黑亮的头发闪烁着几棵银丝。
好像在说,小白,看我多给你面子,这么大年纪了,还在请你喝酒,你该感到无比的荣幸。
白玉天跟着张老爷子一阵漫步,紧张的心情差不多闲散了下来。
左转转,右绕绕,上望望,下瞧瞧。
几个兴致,半片言语,两人来到一院门前。
两颗硕大的青松站立两旁,笔直挺拔,肃然起敬。
入得院门,挂入眼前的,满山满地的杏花,数以万计的蜂蝶,相亲相爱在一起。
蜂蝶话着甜言,杏花送着蜜语,张一帆两眼来回转动,兴趣涟涟。
张一帆见白玉天入得院门来,赶紧把院门关上,生怕哪个不长眼的会进来坏了他们的兴致。
白玉刚将路边的一树腊梅枝抚摸过,张一帆就送来一句言语:“白少侠,你觉得我这地儿怎么样?”
白玉天跟上张一帆的脚步,回话道:“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美极了!”
张一帆迈开两个大步子,走到‘柳杏斋’的大门前,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对着白玉天一个礼遇,微笑道:“白少侠,请!”
白玉天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将满院的景色打量一番,兴致勃勃道:“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张一帆一听,喜乐道:“白少侠,好句子!对仗工整,形象生动,损己损人。”
原来白玉天想到的是,你张一帆,七老八十,再怎么折腾,也活不了几年,除了嘴尖能说,皮厚能挨,身为武林盟主,其他的好东西一样都没有。
张一帆理会到的,你白玉天,除了一身武艺,什么名望根基都没有,立于武林之中,不就像那墙上芦苇。
白玉天跨过门槛,走入房内,还未将宽大的房间好好打量一番,两张美丽的笑脸扑面而来,吓得无处躲藏,结结实实被她俩照了个兴致满怀,乐趣成韵。
张一帆见着白玉天两眼藏着喜乐,打开天门,话语清亮道:“白少侠,她俩一个叫柳柳,一个叫杏杏。只因倾慕于你,硬要来见上一见。”
柳柳跟杏杏听过,对着白玉天就是一个礼拜,爽声爽气道:“奴家见过白少侠!”
言语散开,四只玉手拨弄过来,扶着白玉天向厅旁边一间满是光亮的侧房走去。
进入房中,白玉天被拉着坐了下来,几个芳香闻过,迎来身后的一个柜门打开。
白玉天不小心回头一看,张一帆正端着一个金丝围边的大木盒走了来,闪闪金光,黄金万两。
木盒往桌上一放,几束明媚的光线照在张一帆的脸上,一个甜人的笑容甩了出来,嘴角生辉道:“白少侠,今日让你动步,无以为谢,略表寸心。”
白玉天笑道:“那里那里,盟主召见,那有不来的道理。”
柳柳一听,娇媚满怀,提起酒壶就是一个姿态优美。
那从壶嘴里流出来酒水,被阳光一照,瞬间一个幻化,变成一道浓缩过的彩虹,沁人心脾。
杏杏一见,两眼星光灿烂,端起酒杯,温润的酒水滑落她的口腔中,粉嫩的桃红小嘴就朝着白玉天凑了过来。
可能是杏杏的香味太浓,白玉天觉得这‘酒杯’太大,自己的酒量太小,拒不受领。
柳柳一见,展开半支舞姿,从身边拿来一个金丝绣着的布袋,一把将木盘里的金光藏起来,放到白玉天的身边。
杏杏赶忙接过布袋,绽放花蕾,脆语道:“酒水太轻,这袋子刚好,望白少侠受领。”
白玉天两手一个无力,接不住,站起身来,歉意道:“盟主,你有什么事就直说,要是我能办到的,定会竭力而为,绝不推诿。”
张一帆一听,欢言道:“我昨日得报,‘黄河一剑’古槐,不满黄河水混,怜爱长江水清。昨日在乱石岗的一场比试,就杀害了六个江湖侠士,不知白少侠觉得应当如何处理。”
白玉天笑道:“盟主,处理南方武林之事,自当由你定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只要能办得到,定会全力以赴,绝不退缩。”
张一帆笑道:“昨晚经过大伙儿商议,一致认为,血债血偿,叫他古槐有命过长江,没命过黄河。”
白玉天笑道:“盟主,这就有点为难了,我昨晚刚跟古槐喝过酒,话过友谊。要是睡上一觉,就不认账,不是好汉的行径。张盟主不会认为,我连做个好汉的资格都没有吧!”
张一帆笑道:“那里,恕我刚才失言,白少侠莫怪。”
白玉天跨开步子,一个拱手,欢言道:“盟主,我还有事,失陪。”
张一帆微笑道:“白少侠,这是要去那里,不如吃了午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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