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妈不想亏欠人情（1 / 2）

“啊！？”牛威大吃一惊，“妈怎么能这样子？”再跑到他妈跟前，仔细一看，刘氏老母满头大汗，原来刚才米袋子上的水，全是她身上的虚汗。

刚卖了血，人本身就很虚弱，背二十来斤大米，更容易出汗，牛威再也忍不住，抱着刘氏老母的腿哭了起来。

“别…别哭，威仔，别哭，丽妹几。”刘氏老母见再也隐瞒不住牛威，只好一边掉着眼泪，一边从贴身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叠薄薄的钱来。

“这三百块钱，威仔你明天拿去坐车，立凡姐夫说车费大约是120块钱，剩下的你拿去那边做生活费，找工作时要吃饭也要钱。”刘氏老母拿出三张最大的100元来，塞到牛威手中。

她手上剩下的就两个十块的了，和几张一块钱的纸币，零碎的一把硬币。这就是现在刘氏老母的全部家当，而且，还是卖血得来的。

“妈，咱们再穷，你也不能去那些地方了，”牛威哭着说道，“再也不要去那些地方了。”

“傻威仔，”刘氏老母抹了抹牛威眼角的泪花，“妈不去，哪有钱给你做车费，现在这情况，我们家还能跟谁借到一分钱。”

说的是实话，现在农村也没几个人有钱，有钱也不会借给他们这种穷人，牛威痛哭不已。

“威仔，不要哭，自已把眼泪擦掉。”刘氏老母忽然放下了手，严肃起来，“男子汉，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流眼泪，坚强起来。”

“好，妈，我听你的。”牛威拼命忍住了泪水，自己把眼泪擦干净后，认真的看着刘氏老母说，“妈，我一定会努力在外面挣钱，挣到钱后，再也不让你受这样的痛了。”

“好，妈就等你这句话，这才是妈的好威仔。”刘氏老母很欣慰的笑了，转身对牛丽说道，“丽妹几，咱们做猪肉饭去，咱们好久没吃猪肉饭了。”

“好的，妈。”牛丽也悄悄擦掉了自己的眼泪，转身走向了柴火灶边，烧柴做饭。

当香喷喷的猪肉饭端上桌来，母子三人互相谦让着夹菜给对方，这泥巴房里，充满了欢乐，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牛威看着因操劳过度而两鬓发白的妈妈，和因营养跟不上瘦的像电线杆似的妹妹，心里暗暗发誓，“我牛威一定要努力挣钱，让妈和妹都过上好日子。”

山城的清早，显得特别寒冷。

牛威穿戴得整整齐齐，挎着他爸以前去南方用过的旧帆布袋子，站在自家门前。身边这个男人叫东军，也就是立凡姐夫。县汽车总站离牛威家不远，东军想了想，决定就走路过去，半个小时就到了。

“东军啊，”刘氏老母叫道。

“哎，刘婶，你说。”东军应道。

“这回要多麻烦你了，在路上照顾下我家威仔了。他人小不懂事，没出过远门，要多麻烦你了。”

“不碍事的，刘婶，都是一个院子的人。”东军说道，然后转身对牛威说道，“在路上你跟我走就是，我吃饭你吃饭，我上厕所你上厕所，我上车下车你上车下车。”

“好的，东军哥。”牛威赶忙应着答。

要说牛威长的结实，东军更结实，听说是野战军部队退伍回来的，当过兵回来的人，气质都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