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青退出议事堂,却在官署门口碰见刚打完军棍的陈朔。
看样子挨军棍的地方就在门口的照壁后面,这确实也是衙门打板子的地方。
两名手持黑色军棍的中军宪兵站在旁边,拱着手对陈朔说着些抱歉之类的话。看样子这三十军棍是一点折扣都没打。
陈朔龇牙咧嘴的趴在照壁旁边的一个软榻上,屁股上隐隐能见到有血迹渗透锦衣,身边站着两名亲卫似乎打算给他抹药。
见百里长青出来,陈朔挥了挥手阻止了亲卫的动作,挣扎着打算爬起来。
“嘶……百里侯……陈某在堂内没拉得下脸来……多谢百里侯刚才为陈某开脱……”
陈朔有些艰难的从软榻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还没站稳便开口称谢,看样子确实是真心实意想感谢百里长青帮他说好话。
这家伙虽然脾气不好,性格桀骜,倒是个单纯的直性子……百里长青想着。
于是便伸手扶住有些站不稳的陈朔,附耳低声对他道:“就在这软榻上多趴一会,不要上药,等主公出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气也就消了。”
陈朔愣了愣,点点头,脸上露出些笑意:“某懂了……多谢百里侯!”
百里长青笑了笑:“陈司马若是要谢,不如帮我募兵如何?”
陈朔点头应道:“好说!陈某粗鄙,愿意与陈某为善的不多,你百里侯却是一个,那便是陈某的朋友了!后天陈某也要去枳县募兵,便一起去吧!”
百里长青倒是惊讶的看了一眼陈朔的臀部。
陈朔瞄了议事堂方向一眼,嘿嘿笑了一声,低声道:“他们都打得皮外落响,也不疼,就破个皮,看着血糊糊的,明日便好了……”
百里长青也笑笑,用眼神示意陈朔看那两个宪兵:“这些兄弟,却都是与陈司马为善的,司马当谢他们才是……司马赶紧趴好,主公大概就快出来了,长青先失陪了。”
陈朔闻言,点头称是,招手示意自己的亲卫过来,从怀中摸出两把铜钱交给亲卫,自己乖乖趴好。
随后,那护卫扶着那两名宪兵的肩逛到僻静处,几人低声耳语,不时转头看向离去的百里长青。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生存之道,便是要把朋友弄得多多的,要把敌人弄得少少的。
百里长青对此深以为然。
…………
翌日一早,李丰出现在了百里别院。
李丰在别院厢房办公成了习惯,谁知这次过来一个属吏都没看到,左顾右盼的大概还有些迷茫。
直到看见百里长青带着长缨和月季过来,这才反应过来,他再拿百里别院当办公场地就有些不合适了。
捋了捋胡须,朝百里长青拱手:“枳侯家里有女眷了啊……”
“李长史别来无恙?功曹的兄弟们如今在隔壁……长缨每日早起练武,功曹在此办公容易被打扰。不过李长史若是想在我家暂住几日却是欢迎的……”
李丰略显尴尬:“别别别,丰已在江州有了宅子,过几日便要举家迁来江州了。今日是有公务……”
“长史买宅子了?在哪儿啊?乔迁之日长青可得去贺喜!”
李丰神情有些不自然:“枳侯可知道小五在东水门一个大宅子里点过火?”
竟是那严掌柜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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