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女子的丑角转头撇了一眼停下挣扎的何洛说道:
“臭小子,饿了那么多天都晕倒了还这么有力气。”
大宋,这时候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苦至于连一国之都,都不得开四方城门,收难民于城内,布施米粥。
但朝廷没想过百姓疾苦,当今皇上用着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来满足自己奢靡的生活。
就连拨款于救灾的钱粮,都被一级一级的克扣着,皇城脚底下布施的米粥都是三克米,半升水,混搅混搅做出来的,百姓领完看着手里的粥。
俩字,糟心。
还不如碗清水看着透亮呢,反正都是一泡尿就没的事儿。
天子脚下都这样,更何况九州其他地方呢,虽说还没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但为了口吃的打生打死也是常有的事了。
战乱,家破人亡,江南道洪涝,云南道蝗灾,这朝廷也是处于风雨飘摇之际。
这满天神佛没了孝敬,似乎也就不中用了。
“小娃娃,再饿会啊,戏府还有点远,有力气折腾估摸着还死不掉。”
提了提手中的何洛,画着戏妆的丑角眯着眼睛看着沾满泥土的小脸说道。
透过脏泥土依稀看清眉目之间的清秀之气,是个好娃娃,调教调教是块好料子。
想着美事,五官本就紧致的丑花脸更缩成一团了,眼睛更眯成一条缝,不善的眼光从中射出,映在何洛的眼里。
不善的目光,起码何洛这么认为的。
古代好像挺多龙阳癖好的人哎,娶不到媳妇的变态,吃饱饭没事干的达官贵人,对对对,还有寂寞赶考的秀才。
越想越恐怖,这大花脸不会是专门捡小孩玩这事的吧,这眼神怎么看着我越来越恶心了。
何洛目光逐渐呆滞,要糟的感觉。年少就不保。
可是饿的肚子活烧一般,挣扎不动了,谁来救救我。
想着便流下了悔恨的眼泪,我为什么要去看大叔唱戏。
变态的大叔,变态的棒棒糖。
呆滞的何洛流下了两行清泪,夹杂着汗水淌过满是泥土的脸颊,流入干涩的嘴唇,张嘴舔了舔酸苦充斥了内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三人一路走过破破烂烂的贫困难民区,穿过一条条小巷,来到了一座座宅邸的大街。
临近天黑,有钱的主儿,家中渐渐点亮起了灯笼,透过宅邸,红光照着有些昏暗的大街。
临安城,抛去城外为了接收难民的那一片烂地儿,临安城内是美景如画。
浑宏的内城旁,便是一片片飘逸清香的稻田,鱼米之乡,土地肥沃,再走进外城墙内,路边从旁流过的小溪清澈见底,小虾米在其中游曳着。
再到三人走过的大街,隔三座宅邸,便遇着一条河,古色古香的高楼矗立在远方,尖角屋檐,朝天方尖顶,整齐密布的青黑瓦片,再加上开满了一城的粉艳桃花,路过便飘下两三片花瓣,花香溢满了这方天地。
临安天堂,这不可说这皇帝老儿会挑地方呢嘛,呆在这哪还有心思想着救黎民百姓,整日沉醉于莺莺燕燕,酒池肉林,站于凤凰楼阁之巅,俯瞰整座临安城,美不胜收。
三人,跨过两条石桥,来到一座宅邸前面。
“小娃娃,到了,以后这就是你家了,气派吧,是不是觉得跟做梦一样!”
丑角放下胳膊下夹着的十七,跨里在门前,叉着腰说道。
语气中满满的自豪感。
何洛被夹了一路,已经快再一次饿昏过去了,被人家夹着腰子走那么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抗又反抗不得,可不想被变态的棒棒糖在干出些什么。
此时放下来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站定,抬头看去,大大的牌匾写着烂金色的皮黄二字,木质的大门有些掉漆了,门角也有些破败,铜质的把手也被握的有点显白反光了。
何洛想着:除了大也不见得有点气派嘛。
这是一座老宅子,但是干净,平常有人打扫,不见着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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