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干你就干,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小爷我还就不伺候了!”
“你是想上天啊!”
刘浩南没想到自己被带到项目经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扣除他陷入昏迷这两天的工资。
刘浩南一听就来气,合着项目部要求自己无偿加班,害得他差点把命给丢了,还要扣工资,一怒之下摔门而去。
“哎,小刘,不要这样冲动嘛,这样,由我和陆总搭个线组个局,你出钱买单,晚上多喝几杯再低头认个错,这事也就翻篇了怎么样?”
姚工跟着刘浩南回到宿舍,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架子,语重心长的开始“劝解”起刘浩南来。
“不怎么样。”
“欸?小刘啊,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我记得你去年欠我八百块钱还没还。”
“你肯定是记错了,这样,你慢慢收拾,哥不打扰了。”
姚工出去后,王达亘放下手里的衣服,躺倒在床上,从前那些称兄道弟,天天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同事们、老大哥们,在他和项目经理闹翻的时候,要么袖手旁观,要么冷嘲热讽,更有甚者,就是这个姚工,还想借机捞上一笔,这已经属于落井下石了。
衣服穿在身上,是否好看都是别人的评价,只有冷暖自知。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个破工地,刘浩南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不过走之前至少把拖欠的工资要回来。”想到这里,刘浩南起身直奔财务室。
“经理说了,无故旷工对工程造成巨大损失,昨天已经给你按自动离职处理了,还要工资?不让你赔钱就是对你网开一面了。”财务翘着二郎腿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不服自己找经理去,别挡我WiFi信号。”
“既然你们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了。”
如果放在以前的刘浩南身上,他最多只能报警求助,到劳动局走法律途径进行劳务仲裁,可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刘浩南抱上了一条大腿,全世界最粗的大腿,他有的是办法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提上行李和红桶,刘浩南在昔日同事们的指指点点中,独自一人坐上了归家的列车。
“喂,老三,是我,今天晚上六点我就到家了,叫上宿舍的兄弟们出来聚聚吧。”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项目舍得给你放假了?”电话另一头的人调侃道。
“屁嘞,老子提桶跑路了。”
“牛啤,晚上再聊,甲方图纸催得急。”
刘浩南来不及多说两句话,对方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刘浩南转头望向车窗外不断飞速远去的街景,想起自己毕业后就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独自打拼奋斗已是两年有余了,如今又落魄的独自逃离,甚至连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有留下。
下意识的打开手机想要拍一张照片作为纪念,看着模糊的画面,这才想起自己的主力机,在两天前已经被浇进了六号楼六层的剪力墙里,手里这个老旧备用机的摄像头,在刚到工地的时候就摔坏了。
“罢了,罢了,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唯有放下过去,才能拥抱未来。
“老子现在可是天官了,加油,奥利给!!!”
……
夜晚小城烧烤店
“老大牛啤,说提桶就提桶,要不是我还有房贷,我也跑路。”
“老三,你在设计院待遇应该比我强啊,何出此言?”刘浩南撸了一口羊肉串,问起他的近况。
“害,设计院没你们想的那么好,早五晚十那都是正常的,今天要不是刚把图纸给甲方发过去,我也不可能出来和你们喝酒,天天盯着电脑画图纸,头秃了眼花了腰废了,赚的反倒比以前少了,艹。”看的出老三压抑了很久,一扎啤酒一口就干下去一半多。
“害,你那还叫个事?我才是真的难受好吗。”
“哎?老二,你家不是开挖机包土方的吗,怎么也开始卖惨了?”
“上个项目土方干完了工程款没给结清,少说还有这个数,”老二张开手在众人眼前晃了晃,随后又指着路边停着的一辆路虎,“看见没,项目部没钱拿车抵了八万块钱,这车到我这都转了十三手了。”
众人听后唏嘘不已,刘浩南拿出白将,酒足饭饱给二人散烟。
“老四呢,怎么没见他来?”
大学宿舍,四个互为父子的好基友,今晚只到了三个,这让刘浩南不禁心生疑窦。
“四儿的事本来我是不太想说的。”
“不太想说,那就是可以说,细说。”
老二深吸一口,吐出一朵烟云,开始向二人讲述起老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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