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陵点点头,若有所思,拖过两片面包,裹住一块煎肉,自制了一个三明治。
一旁吉尔德此刻倒是悲伤尽去,探头探脑起来:“爵爷,这叫个啥?”
“三。。。肉夹馍!”
瞎说,这分明是馍夹肉!
“来一个?”
“来一个!”
李长陵将手中的肉夹馍递给吉尔德,看他美滋滋的咬了一口,心情也好了很多,着手开始做第二个。
“吉尔德,看你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我问你,你说从咱们现在的地方去阿彭多走水路好还是走旱道好?”
“当然走水路好。”
“那一定要走旱道的话有什么好处?”
“硬说好处的话,路程短,不用交河税(注10)。”
“不过现在这个时节,南方的水麦马上开割,面包城(注12)运河道上面肯定挤满了货船,船员要去各地打探粮价,客船肯定挤不过去。我们走旱道的话,正好赶在秋雨前,路况好得很,能先赶到阿彭多!”吉尔德思索了下,然后又恍然大悟:“刚刚利维老爷过来通知,说明天分开走,爵爷改走旱道,我们还挺纳闷,原来是您的安排,爵爷真是英明神武!”
“唔。。。嗯哼,这个事先放一边。你刚才说分开走什么意思,不是都走旱道吗?”
“艾格乐爵爷和辛西安娜小姐还是要走水路,去探望面包城的外祖父。”
那还不错,起码不用对付熊孩子了。
李长陵缓缓点头,看着狼吞虎咽的吉尔德,突然灵光一闪,笑眯眯对他说道:
“吉尔德,你这么喜欢剧团,肯定很有艺术天分,会唱歌吗?”
“那是自然!我年轻那会儿可是有名的多才多艺,人称商路百灵,马背DJ!同行的人都要夸赞我!”
当然,这个DJ指的是大陆著名歌唱家迪基·朋克。
被搔到兴奋点的吉尔德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就要来一段即兴表演,向慧眼识珠的小爵爷证明下,自己所言非虚。
“停停,给我停下!”
。。。
“你看,天都黑了,不要影响别人。你那个,明天路上再唱给我听。你先坐下,我有事交代。”
影响什么,天刚擦黑,下面剧团还要再演两场才能散呢!
吉尔德悻悻的坐下身,偷偷把手上的油脂抹到桌面下,以表达不满。
乓乓乓!李长陵拿着根餐刀,敲在食盘上。
“我教给你一首歌,你明天去利维附近唱几句,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记住了,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他如果问你在哪听来的,你就说年轻时学的。”
“为什么?”吉尔德有些摸不着头脑。
“嗯。。。我们不是要去阿彭多嘛,要在那待上两年。阿彭多可是个好地方,群英荟萃,满眼都是文化人。府上要融入氛围,准备组建个小乐队,人员嘛,肯定优先考虑自己人,由利维先生考察。你这么有才华,可不要错失良机。还有,不要对外人讲!我可只告诉你一人。”
李长陵眼都不眨便撒了个谎。
且不提吉尔德如何心潮澎湃,赌咒发誓自己一定全力以赴不负爵爷恩遇云云。
院子里的篝火终于引燃,点点火星随热流升腾而起,跳动的烈焰吞吐着炙热火舌,橙红驱散黑暗,给清凉的仲夏夜间蒙上一层野性神秘的光辉。
观众们的热情被重新点燃,大声欢呼起来,而此时剧团的第二出剧目刚刚上演。
利维安排好了晚间饭食以及明日行程,端着一只光亮的牛油蜡烛,面无表情的回到一楼自己的房间。
他关紧房门窗扇,放下帘布,然后坐在书桌前,轻轻打开一只小箱子,从里面抽出一张略微卷曲的的宽大树叶,小心翼翼的摊平在书桌上。
从笔筒里抽出一只牛角笔蘸了蘸墨水,略微思考后,下笔写道:
尊敬的埃斯特尔小姐:
今天是八月十日,我们在公国边境的小镇维克班,您的双胞胎弟妹迟到了几日,不过现已会和,明天我们将会进入王国境内。
李斯特爵爷今天早上突发了一场恶疾。具体的细节我此次不做赘述,但据我的观察,这次和以往完全不同,而且是在昏迷中发作。虽然痛苦程度远超以往,但症状几乎相反,身体在做有意识的挣扎,并没有失去控制。
黄昏时分,李斯特爵爷苏醒。我去问候他,发现他好像转变了些,表情对答活泼了很多,虽然他似乎在遮掩什么。于是我自作主张,准备小小的试探一下。
当然,请您放心,我做了万全准备,就算失控也不会有人发现。
但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我足足试探了五次!每次都比前一次让我更加困惑。他不仅没有失控,在有些事情上还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甚至作出了与我预期相反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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